旺顺在一旁试图破冰道:“采芙姑娘,清晨露水浓重,还请进屋吧。”
姜宁晚却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这院子里人来人往,纵然裴铎脸皮再厚,也干不出强来之事,毕竟他也是要脸面的。
裴铎擦完汗,随手将棉帕抛给旺顺。
姜宁晚见旺顺为他披上了衣衫,这才开口问道:“二爷,您可曾见到一枚如意纹结扣?”
见她此刻颇有几分低眉顺眼的模样,裴铎淡扫她一眼。
旺顺立在一旁,见二爷只是盯着采芙,却不回答,还以为二爷不记得了,于是提醒道:“二爷,那晚榻上确实有个结扣。”
当晚乍一看,他本还以为是同心结,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如意结。
话一出口,旺顺立刻就后悔了,他家二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犹如芒刺在背。
旺顺立刻垂首,只恨自己多嘴。
果然是这个无耻之徒拿走了,姜宁晚强压了心中怒火,尽可能地语气委婉道:“二爷,那个如意结扣是我兄长送予我的,与我而言,意义非凡。劳烦您大人有大量,将它还与我。”
姜宁晚一口气说完。
裴铎不紧不慢地系上领口的最后一粒襟扣,方才答:“烧了。”
“烧了?!”
姜宁晚猛地抬头,目光中满是怒火。
裴铎淡淡嗯了声。他的语气、表情轻描淡写,仿佛烧了那个结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姜宁晚却是怒火中烧,他凭什么随意糟蹋别人珍贵的东西?姜宁晚攥紧拳头,浑身上下的怒意无可抑制。
姜宁晚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让这个恶人看笑话,不能。
她咬紧牙关,深吸口气。
半晌,她成功找回了理智,语气变得平稳,道:“既然二爷烧了,那东西我也是拿不回来了。我便走了,告辞。”
语罢,她转身便走。
旺顺眼睁睁地看着二爷的脸色一点点地黑了下去,心中暗暗叫苦,这采芙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二爷留。
旺顺额头冒冷汗,只希望他家二爷当他不存在,他不是故意留在这儿看二爷的难堪的。
“滚。”嗓音压抑、沉冷。
“啊?”旺顺颤抖着抬头,却见他家二爷满脸阴霾,待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本能地离开八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