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需要冷静下来,用心捋一捋这接踵而来的一个又一个变故。
贺尘晔一个箭步,屈膝半蹲在?她的面前,右手搭上她的膝,拢住她微挣的指尖,情绪未变,依旧至诚,“我那时年幼,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可以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略顿,“其实对于我的过去,你未必真的想知道。”
盛怀宁不明?所以,一时语塞,注视了会儿,沉着脸撒掉拖鞋爬上了床,侧身将一整个后?背对向他,没再有任何动作。
只一会,房门阖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慢慢翻身过去,一抬眼,看见的是?床头冒着热气的墨绿色马克杯,还有一小盒糕点,是叫餐前她嚷嚷着非要吃的。
窗帘大敞着,明媚暖阳的光洒入床上一隅。
手背遮在?眼前,她直接忘了呼吸,被头晕目眩折磨到脑中嗡鸣不止。
也许是?她情绪激动,看到一丁点可疑的东西就杞人忧天。
就?算贺尘晔承认了又如何,那个人或许是?他的亲人、好?友,未必就?一定是?爱人。
比起贺尘晔,反倒是?她更为动机不纯。
初遇那天,她假借蹭花了贺尘晔的车要到了联系方?式。
其实那一刻,她很怕对方?直言挑破,便着急忙慌把包上毫无损伤能?力的毛绒挂饰藏到了身后?。
既然她可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贺尘晔产生如此强烈的好?感。
那贺尘晔又为何不可。
想到这里,盛怀宁盘腿坐着,
倚上床头,长臂一伸,拿着水杯递到嘴边。
鼻头盈了层细碎的水珠,她用指尖轻轻蹭过,眼底深黯。
假使以前贺尘晔真的有无法忘怀的人,那么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记忆中的过往。
那些她都?嗤之以鼻的烂俗情节,贺尘晔万不会放在?眼里,更遑论嫁接在?别人的身上。
况且,现?在?在?贺尘晔身边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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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酒店走廊,只有几盏昏黄色的壁灯散发着幽暗迷离的光芒,在?这样阴冷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凄凉。
贺尘晔倚墙站着,被扑鼻而来的一股浓香所吸引,稍一躬身,右手边的装饰架上是?刚刚燃尽的一小截线香,香灰打着卷儿,一点、一点地铺洒在?香插托盘上。
他情不自禁深呼吸了下,莫名想起了里面一墙之隔的人。
连夜赶回酒店后?,他知道怀里的人爱干净,但又怕着凉,只简单擦了擦身。
结束后?他一直守在?床边,实在?撑不住阖眼小憩时,总有一缕缕清淡好?闻的花果香飘到鼻端,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