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裕默了一瞬,阮绘露意识到这不是个提他们之间关系的好时机,起身去按了铃,请医生来看了看情况。
本来李崇裕就没什么大碍,加之他之前一向习惯健康,这次熬狠了也只需要休息调理。
办好手续后,李睿安排了司机把他们送回长岭湾,当问及阮绘露住在哪里时,李崇裕抢先答道:“不用送了,她留在这边。”
阮绘露懵住,还没来得及分辩就被他拐进屋内。她后知后觉轻锤他:“我还跟池画说今天回去呢。”
出来快一个月,她都怕回去以后蛋卷不认识自己了。
李崇裕并没有放走她的意思,“可我是个病人,需要照顾。”
阮绘露上下打量了一番大马金刀、完好无损立在跟前的男人,再看看跟他相比尤为羸弱的自己,你说谁照顾谁?
“你只需要休息,其他都没事。”她还在推拒,“况且我多久没见池画了!”
他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拨通韩辛未的电话:“我记得,是不是上次说海市银行的贷款差不多了?”
韩辛未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我觉得该去跟进一下,”他沉吟,“带池画一起,明天就去。”
阮绘露:“……”
李崇裕挂断,温文地问她:“还要回去吗?”
阮绘露怒气冲冲蹬掉小皮鞋:“不用了!”
她赤脚踩在光洁的胡桃木地面上,刚走出几步就被李崇裕抄过膝下单臂捞起,只觉天地一旋,前身倾倒在他肩头,下意识失声惊叫:“李崇裕!”
始作俑者不顾她挣扎,扛着走到了岛台前才放下。隐约想起上次在此地李崇裕怎么“吃”的她,阮绘露血气上涌,脸颊发烫。
而他屈膝蹲下,拿出一双拖鞋稳稳套在她脚上,仿佛那不是粉白色毛绒小兔,而是钻光璀璨的水晶鞋。
上次她来时还没有,分明是后来着意备下的。在他极致简约庄重的家里,只有这一痕暖色,正如他说的,她是唯一的例外。
阮绘露穿着鞋晃了晃腿,足尖一扬,踢到正起身的李崇裕。眼下画面与童年记忆重叠,他们对视一瞬,默契地轻笑出声。
“对不起。”她扬起小脸,话却说得不很诚恳。
他揉了揉她脑袋,“习惯了。”
晚上阮绘露才发现,李崇裕何止添置一双属于她的拖鞋,睡衣、护肤品、牙刷、浴巾样样齐备,简直是蓄谋已久。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香型的洗护,所以什么都买了一点,在浴室的柜子里,你自己选着用。”
别墅主人交代完后离开,留下阮绘露一个人在原地大脑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