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缠着。”
先前说了那么多,原来全是白费口舌。
钟浴再也忍不了。
她闭上眼,偏过脸。
“滚。”
寒昼才说了死也缠着她的,当然不会滚。
“再不走我生气了。”
“我真的生气了!”
寒昼不想她生气,于是走了。
走出去两步。
“回来。”
她喊他。
寒昼也就回头。
钟浴没什么好气,“带我过去。”
使女终于等到了人,提着灯迎上来。
钟浴昂首走向光亮处。
寒昼在黑暗里发出他的声音。
“我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钟浴没有理他。
夜深得很了,钟浴漱洗过,躺到榻上,很快便入睡。
她并不把寒昼的话放在心上。
她很快就要走。
只要离开了这里,此地的人和事,自然会淡去。
就和先前一样。
不需要忧虑。
睡熟了,做起梦来。
梦里恍恍惚惚,各色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来来往往……
又梦到葡萄。
剥了皮,还带着一点紫,香的厉害,躺在白玉碟子里,汁水流将开来……
突然,汁水变成了血的颜色,源源不断地流,碟子盛不下,泼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往人的鼻子里窜,肚子疼起来,疼得像是要裂开……
还有父亲。
父亲过生日,偷吃葡萄被人抓住,很丢脸,大哭起来。
正在哭,忽然听到耳畔有人喊“贵客醒来”。
真的醒过来。
看见紫丝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