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多了个男人的缘故,闻冬第二天睁眼清醒得不行,连懒觉都跑没了。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五分钟,拿过手机一看,才七点半。
“啊啊啊!”她揉着头发坐起来,好不容易双休一周她还睡不着了,天杀的!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卧室出来,客厅一片安静,哈士奇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跪趴在沙发上。
一排玩偶沉默地看着她,闻冬趿着拖鞋走进洗手间,“别看我!烦得很。”
她挽起头发洗了把脸。
洗面奶不小心流进眼睛,一股清晰而尖锐的疼痛从眼角蔓开,给她疼得眉头直皱,赶紧用水洗了。
眼尾红了一片,鬓角碎发黏在脸上,沾着泡沫没洗掉,洗面奶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对闻冬而言每次起床都是一次斗争。
昨天因为张星序的突然到访打断了她睡回笼觉的计划,今天更是因为他的存在直接睡不着。
她洗漱完垮着一张脸站在冰箱前,考虑吃什么。
想了两分钟,她拿出两个蛋,决定给自己做个三明治。
并且为了报复始罪魁祸首,她坚决不做他那份。
吐司切片放进锅里裹上蛋液,凝固后摆上芝士片和午餐肉折起来。
要是再来点生菜和西红柿就好了。
闻冬边吃边想。
吃到一半,张星序出来了。
他换了个背包,没昨天登山包那么大,但也不小,看起来沉甸甸的,肩带压着冲锋衣,两股黑几乎要融为一体,像浓稠的夜色。
他眉眼微垂,在玄关换鞋。
头发又卷又乱,看起来像随手抓了两把。
闻冬伸出脖子,没忍住问:“你要出去啊?”
张星序‘嗯’声。
没说去哪。
“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问完她就后悔了,没事管他干嘛。
“看情况。”他顿了顿,“可能不回来。”
“那晚上呢?”闻冬追问。
张星序朝她看去。
她表情有点懊悔,手上还捏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餐桌对面的椅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猪,前肢搭在桌上陪她吃早餐。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解释说:“你晚上要回来的话我中午就多煮一点,晚上吃炒饭。”
“你吃炒饭吗?”她问他。
张星序收回目光,“都行。”
他拿起桌上的钥匙,正要出门,闻冬起身喊住他:“门口的垃圾记得带下去扔了。”
张星序说知道了。
房门关上,四下重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