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醒了。”“嗯!”耳边传来的这两声陌生的声音,让她心生疑虑,她迅速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二人,“你们是谁?”她满眼慌张,质问道。她是被人用水泼醒的,现下尚有水滴从头上流下来,她想伸手去擦,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捆着,动弹不得。“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她再一次仰头质问道,可话音刚落,她却发现,面前众人的穿着,竟不是现代的穿着。“你们这是……”“顾夕宁,你可知罪?”面前的人打断她的话说。“顾夕宁?顾夕宁是谁?你们你们又是谁?”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挣脱绳索,可对方却走到她的面前,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并警告她说:“老实点。”她只好妥协,连忙说:“好好好,我不动了,不动了。”“我乃廷尉,张陵,这是我手下的右监,楚平。”面前的人指着举刀的人说,“他你应该认得,就是他把你抓回来的。本官今日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审你,顾夕宁,你虽出身乡野,但你也应该知道,廷尉掌管天下刑狱,太子殿下既然命我前来,那就说明你犯的事已经触犯到了国家的律法,一旦量刑,无论大小,都不是你一个小女子所能承受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把你做过的事都老实交代了,这样本官或许还能在太子殿下面前为你求情,争取从轻发落。”听张陵这么说,她大概明白了,于是故作镇定的说:“我……我听明白了,你们要抓的人是……是顾夕宁,可我……我不是顾夕宁,你们抓错人了,所以,还请你们放了我。”她满眼期待的看着廷尉张陵,可张陵听了,却把目光转向楚平,似是在问,这人是你抓的,此事你做何解释?楚平懂了,于是立刻反驳她说:“抓错?笑话,你自从入了宫,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况且宫里有那么多人都见过你,我怎么可能抓错。”廷尉张陵接着说道:“顾夕宁,本官知道,人人都怕死,可你冒充医者、入宫行骗是事实,你身份暴露,因害怕获罪,又私自出逃,这也是事实,诸项罪责,若你痛快认了,或许还能免除一死,若是据不认罪,或者偷奸耍滑,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我真的不是顾夕宁,我也不认识什么顾夕宁,我叫叶蓁,草字头加一个秦字的蓁,取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的蓁。我父亲说,女诗经、男楚辞,取名有道,古来有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套说辞一定想了很久吧!”楚平不信,挖苦她说。“我真叫叶蓁。”“行了行了,我既要抓你,怎么可能不核查清楚你的身份,你叫顾夕宁,家住幽州刺史部右北平郡文城县,两日前入宫,入宫当日便在太医署落了档案,后来又在掖庭领了符牌,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请掖庭令前来辨认过了,你就是顾夕宁,如今这符牌还挂在你身上,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你不认。”楚平字字铿锵有力,惹得她都不禁低下头去察看自己的身上是否有他说的符牌,果然,腰间有一物,四方形,看上去像是竹子做的,上面有字,可那字她看不清。她低着头,不禁想到:‘廷尉、太子、幽州、掖庭,还有这衣着,符牌,莫非……莫非我穿越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始拼命的回想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一切。廷尉张陵见她低头不语,便说:“既然你已无话可说,那接下来本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等等,大人,您能不能先帮我拿面镜子?”“镜子?”“是”“荒唐,难不成你还要先梳洗打扮一番啊?”“不不不,大人,我就是想看一眼,就看一眼,只要您让我看一眼自己的脸,接下来不管您问我什么,我都一定会如实回答。”听她这么说,张陵觉得让她看一眼倒也没什么要紧,便对楚平说:“楚平,你去取面镜子来。”“是,大人”楚平领了命便出去了。‘如果这张脸还是我自己的,那就说明即使是在这儿,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与顾夕宁完全不相关的个体,我就可以以此为线索做出解释,可如果这张脸不是我的,那就说明是我的灵魂和顾夕宁融为一体,可身体还是她的身体,容貌还是她的容貌,我若不认这个身份,恐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不一会儿,楚平回来了,他把镜子举到她的眼前,她抬眼望去,果然,镜子中出现的确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是……顾夕宁?’她在心里头默念。只见镜中的人,五官清秀,轮廓分明,只是,头发凌乱不堪,黑眼圈也很重。“好了,镜子也给你看过了,现在可以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了吧!”她想了想,然后说:“大人请问。”,!“嗯!我且问你,你因何入宫?”‘他刚刚说顾夕宁冒充医者,那既然是与医者有关,最保险的说法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此话怎讲?”“我学医多年,刻苦勤勉,可就因为我是女子,便始终不被认可,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希望能有机会证明自己。”‘奉行三纲五常的封建社会,女子的身份本身就是束缚,我这么说应该没错吧!’“即然如此,那你师从何人?”“师从?回大人,小女子不才,自学而成。”“自学?医学如此高深莫测,有的人跟着师父学了一辈子都学不成,你小小年纪,还是自学,竟成了?”“不敢欺瞒大人,成与不成,还不敢下定论,不过确是自学。”“那好,那我再问你,即然你承认自己是医者,那你今日又为何跟太医署的考核官员说你不是医者啊?”“我跟考核官说我不是医者?”“你这是在问我?”“不……不是,我……我是在想,我在想,我都跟别人说了什么,大人您别急,让我好好想想。”“不着急,慢慢想。”‘不论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她都已经进了宫,既然进了宫,又为什么还要逃跑呢?是发现自己医术不精,还是被什么人胁迫恐吓了呢?不,不对,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推想她的动机,而是想方设法保全自己,只有把她曾经做过的一切都做出一个尽可能合理的解释,这样方能保住性命。’想到这儿,她便开口说道:“不瞒二位大人,此事是我一时糊涂,想着宫里住着的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人,诊错了哪一个我都担待不起,所以我便有些怕了,便想逃出去,不过二位大人放心,我只糊涂这一次,绝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传呼:“齐王殿下驾到。”“齐王?”:()穿成小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