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本就因鱼刺的事心情复杂,闻言更是冷笑,“少将军若不从北境偷跑过来,后面的事自然都不会有。”
云有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也是,若我不跑过来,哪里能看到两位殿下被几个府兵绑在柴房里的狼狈模样?”
萧朔摔了筷子,“你们两要吵就吵,扯上我作甚?若不是江照雪偏要管闲事,我会被当做人质捉起来?”
“有威胁作用的才被叫做人质。”江照雪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三殿下,您最多算是阶下囚。”
萧朔愤怒起身,负气而走。
江照雪气定神闲,用完一碗饭,擦拭完手,斜睨了云有行一眼,“吃完便随我去港口,迟则生变,最好今日便将先太子旧部一网打尽。”
“好。”
酒足饭饱,午后正是人最懒怠的时候。
云有行来此本就是来帮忙,当即带上一千西北军,埋伏在港口。
待江照雪仿照萧昭字迹写就的求援信件送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海面上便陆续有几艘战船朝着港口靠近。
哪怕对方人数众多,可在属于西北军旗帜飘起的瞬间,也露了怯。
这位在边境未尝一败的少将军,在雍州海盗面前,亦如神兵天降。
一应叛军,尽数诛杀。
血腥味浓稠得让江照雪不禁皱起了眉。
“斩草需除根。”云有行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的决策,便开口解释,“留着赵全安与萧昭回京便够了。”
西北军不可能一直留在雍州,若是让这些叛军活下来,容易增加变数。
“我知道。”江照雪瞥了眼他身后马不停蹄开始处理尸体的西北军,“此事定瞒不住陛下,记得自己写道请罪的折子,看在你镇压叛军的份上,陛下也无法再苛责。”
“那萧濯呢?”云有行低头擦拭着长枪,像是随口一问。
沉默良久,江照雪低声道:“往前走,莫回头。”
“既是我年少之言,我自当遵守。”
至少在此刻,他愿意将重生当做新生。
眼前的云有行并非前世的云有行,萧濯亦非前世的萧濯。
江照雪,也不该再是前世的江照雪。
隔世的爱恨在冷静下来后,也不过隔靴搔痒。
尤其这些时日,面对萧濯困惑的目光,比起怨,他更觉得厌烦。
老天既然不曾让萧濯重生,他又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