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创倒吸一口凉气,退后的时候手下意识抓住了旁边的东西。
那女鬼看了他一眼,黑黢黢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眼里迸射出阴寒渗人的目光,只是很短暂的一眼,看完什么也没做女鬼便吸食起插在岸边的香火来。
钟创还是没忍住颤了下。
这才是鬼。
宴聆青那样的鬼才是异类。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当鬼时什么也没做,罗阵却害怕成那样了,原来真的只被看一眼就
足够体会到那恐怖的感觉。
他当时难道也和这个女鬼一样吗?
钟创有点接受不了,他原本还想着死了就死了,死后还可以当个和宴聆青一样的鬼跟他作伴,现在……不行!
何虞盯着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沉沉看了会,见对方还在抖,终究没有说什么。
吴昭昭姿态放松不少,女鬼周身鬼气森森,能量不可小觑,但怨恨之气并不浓烈,也不是没有理智。而且她接受了他们的香火,怎么想也不会突然对他们出手。
江酌洲不轻不重瞥了眼正在吸食香火的女鬼,这就是跟宴聆青住在一个湖里的鬼,同类,甚至对方吵得他头疼也没想过赶走的鬼。
嘴角轻轻勾了勾,轮廓分明的俊脸在阴影中显得分外危险,他问:“宁静怡,叫你上来是想问几个问题。”
女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脸色却更阴了。
江酌洲不在意,接着说:“宴聆青在湖底吗?有没有危险或者麻烦?”
提到那个名字,女鬼幽幽看过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盯在江酌洲身上许久,沙哑粗粝的声音阴恻恻的,“不要叫我宁静怡,叫我白裙,白裙小姐。”
白裙小姐在底下埋得好好的,突然有人不断叫魂一样喊她,喊的还是生前的名字。
听着那个名字,白裙小姐脸色越来越阴,宁静怡,宁静怡,和这个名字有关的,有太多不好的画面。
而且她是个宅女社恐,找她就算了,还这么多个男的一起来找她,她脸能不阴吗?
要不是知道这些人和水鬼有关,她绝对不会出来。
江酌洲从善如流,声音依旧冷,“回答我的问题,白裙小姐。”
白裙小姐想到宴聆青的状态,回答:“在湖底……找不到,但没有危险。”
江酌洲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来安心,他站起身,看在宴聆青的份上,他提醒了一句,“这湖被人盯上了,那人这两天已经出了院,劝你一句,不想沾上麻烦的话立马搬走。”
白裙小姐没有回应,香灭后便沉入水中,重新将自己埋进泥土。
何虞:“周培柯出院,你觉得他近期会动手?”
江酌洲望了眼高悬空中的月亮,“不动手的话,他还能有多少时间用来逼我们去死?”
钟创站起身,皱着眉抓了抓头发,“干脆直接找人撞死他,我就不信了,都是血肉之躯还能死不了!”
吴昭昭摇头,“还真没那么容易,如果连这点驱邪避害的本事都没有,他也没有能力搞出给自己续命的阵仗。”
说完他也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八月是极阴之月,而月圆之夜,也是阴气达到极盛之夜,利鬼怪邪术,对我们反而不利。”
而离月圆,还有两天。
江酌洲收回了视线,转身往别墅走去。
利也好,不利也罢,周培柯想要他们的命,他也想除掉周培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