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肤色冷白到近乎病态,好似一碰就会碎。许京淮喉结轻滚,捏着中梁拿下眼镜,“凝凝。”温凝听而未答,满心想着尽早完成任务,指尖落到第三个扣子时,手腕被握住,“好友加回来。”“什么?”温凝高度紧张,一时没懂。“黑名单,”许京淮给出提示,“气消了,好友也该放出来。”温凝:???这种时候提什么加好友?还有她什么时候消气了?今晚的种种不是他拿她家人要挟来的吗?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他们恋爱了很多年,费尽心思,不就为这点事?搞得像恋人一样,可笑至极。她全当没听见,果断解开第三颗扣子。下一秒,许京淮从容地扣上刚崩开的纽扣,亮出掌心,“手机?”温凝不拿,双手抵着他胸膛往后狠狠一推,“你到底做不做?”座椅靠背撞到墙面,她用力过猛,许京淮的头一下磕碰墙壁,他挺直上身,揉了揉后脑,唇边扯出微不可察的弧度,“不做就谋杀?”温凝:“”“你以朋友名义接近我,陪我醉酒,破坏我的初恋,投戏捧我,拿我家人来要挟,不都是为这件事吗?”温凝忍了一晚上,已在崩溃边缘,“现在我同意了,您又扭捏什么?如果许总有特殊癖好请尽快讲明白,我能接受的一定尽力配合。”她咬字很重很重,仿佛快把牙齿咬碎。许京淮轻叹:“我们去吃饭,只是想与你一起吃饭,回家也只是想你消气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凝凝,我确实想与你亲近,但如果只想着那件事早就发生了。”他伸出食指,指腹滑过温凝唇瓣,延伸到脖颈,再向下停在心口,“那晚的凝凝娇憨热情,比现在可爱多了。”温凝:“”“我不会随意骚扰你,”许京淮声音轻而低,像要低进尘埃,“凝凝,别把我放在黑名单里。”温凝不愿他看见手机正在的录音,迟迟不往外拿。得不到回应,许京淮伸手去拿温凝放在桌角的手机。“给我。”温凝去抢。许京淮手举得高高的,“好友加回来,不看你手机。”“先给我。”许京淮停在温凝后颈的手掌下滑到脊背,按着她贴自己胸膛,声音凶狠,“非要我做点什么才安生?”温凝不敢动了。许京淮用她的指纹解开手机屏锁,滑走录音软件,找到微信和通信录黑名单把自己放出来,之后点开最近通话,亮在温凝眼前,“疯狗是谁?”温凝抢下手机,“要你管。”许京淮:“如果没记错1372230是我工作的号码。”温凝:“”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会。温凝扯唇假笑,“许总不喜欢疯狗,我可以换一个。”她点开通讯录找到疯狗,当着许京淮的面光明正大地改成:变态。不够解恨,她又加一个字:死变态。许京淮:“”“主卧床品是全新的,”许京淮温和地笑着,“死变态还有些工作没忙完,你先睡。”
温凝:“”死变态从许京淮口中讲出全然没了贬义,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称呼。脏话说得如此优雅,他真是将斯文有礼刻进骨子,却又不是真正的绅士。温凝想到一个词——雅痞。主卧的窗外是北川最繁华的商区,夜里霓虹璀璨光亮耀眼,只可惜屋里人无心观赏,进门就栽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如果许京淮只是想要女孩年轻的身体,她可以给,以此来保全家人不被牵扯其中,这样一来就算想不出全身而退的办法,年纪大也会被抛弃。可偏偏他想要的还有其他,而那是温凝给不了的,也不想给。这预示着他们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束,长期纠缠于她是痛苦和折磨。怎么能在保全朋友家人的情况下,尽早结束和许京淮的关系,成了难中之难。温凝失眠了。房间大灯关掉,只剩床头一盏小灯,辗转反侧间,她瞧见床头放着本,拿过来是本英文版《百年孤独》翻开封面,第一页右下角写着hades。又是黑暗之神。房间的床品换了新的,可床品仍然有hades的刺绣,他是有多喜欢哈迪斯?头号粉丝也不至于满房间留名字,不可思议。沉浸书籍里,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小时,感觉到口渴,温凝才合上书出去接水。客厅灯没开,漆黑中有一间房门敞开,里面发出淡蓝的冷光,温凝被光源吸引,握着水杯走过去,房间正中摆着个围棋桌,墙边立着水族箱。光下,水波微蓝,氧气泡一串连着一串,造景和灯光十分漂亮,却不见有鱼。养空鱼缸是什么喜好?疑惑之际,水草中游出一条通体粉白娇小,长着四肢,头两边各支着三个粉红色的长角,像在头顶插了两把扇子的生物。长着四肢还可以在水里游,应该是两栖动物。温凝想拍照查查是什么动物,没带手机只好作罢,她略微弯腰仔细观摩水族箱里小可爱,一人一鱼,两双黑溜溜的眼睛,隔着玻璃相望。她忽地笑了,这条粉白的小家伙比它的主人可爱多了。无意一瞥,瞧见鱼缸右下角也印着hades。床品、书籍、台灯、水杯、鱼缸,许京淮的房间里到处印着黑暗之神的名字。温凝莫名地别扭,直起腰不往水族箱里看了。“明天别再让我看见他。”简短有力的怒声从书房传出。静谧的房间,突然传出这么一声,温凝吓了一跳,水杯险些落到地上。书房的声音还在继续,“云明不是养老院,只知道摸鱼混日子的一个不留,找许儒也不行,这次的损失,他在公司再干十年也还不回来,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有暴怒咆哮,许京淮声音始终四平八稳,但平稳中的怒气更令人畏惧。温凝转身往卧室走,穿过客厅时书房门打开,灯光倾进黑夜,许京淮站在门边,光照笼罩身后,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他还穿着刚刚的衣服,领口解开的两颗扣子也没扣上,喉结凸起,锁骨一半在外。目光隔空一撞,温凝马上收了视线,跑回卧室,躺到床上,她仍然睡不着,耳边还萦绕着许京淮刚刚讲的话。对于许京淮来说,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丢掉工作,招来挥去不过都是他一句话的事,而她和那些为他打工的人没差别,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螺丝工。现在非她不可,或许是她身上有吸引他的点,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