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第一次见到游深是在学校的操场,那段时间她感觉身骨有些软,就在晚读后去操场跑几圈动动身子。
游深在锻炼区玩杠,有氧无氧都做得很顺畅。
有一次徐如徽去放松腿部,游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过来跟她说:“你这样不行,重心全在腰上,时间长会腰疼。”
徐如徽虚心请教,“那怎么弄?”
游深先演示了一遍,徐如徽看懂后,照做一遍,游深竖起大拇指,徐如徽说谢谢。
两个人算认识了。
后来徐如徽在游深的教学下慢慢接触了无氧,偶尔会拿着矿泉水瓶在宿舍里简单练一下。
时间长了,学校附近的健身房也会约着去一去。
渐渐地,学校就起了有关于二人的流言蜚语。
大学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恋爱,异性男女能传出的绯闻也无非就是桃色那些。
徐如徽起先没有当回事,后来有一次她在校门口买了一束山上奶奶编织的花,到宿舍后,室友随口问:“游深送的啊?”
徐如徽一顿,说:“不是。”
室友也没深做打听,只“哦”了一声。
徐如徽本想解释两句,但是看到室友全身心都在自己即将要交的作业上,又觉得没必要。
毕竟别人也只是随口一问,大家都忙得要死,哪会真的关心你生活如何。
那几天,她有刻意避开了和游深的“偶遇”。
学校校园就那么大,如果真的有意规避,两个人是很难见面的。
直到有一次游深在她宿舍楼下等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徐如徽看到游深一个人坐在花坛边缘,他心情很低落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游深是个很鲜活的少年,笑起来大大方方的,健身房里做动作时有一种娴熟的掌控。
可能人就是天生会向弱者低头。
所以那天徐如徽坐到了游深旁边。
她什么都没有说。
游深也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一起坐到很晚,月亮高高挂起,月光如银霜浅薄一层落在二人脸上,游深仰面看着月亮,眼睛被这一层淡淡的月光照得亮亮的。
徐如徽偏头看向游深,看向游深那双亮亮的眼睛。
良久,她说:“回去吧。”
游深说好。
他起身,站定几秒,回头和徐如徽对视,说:“徐如徽,晚安。”
徐如徽淡淡“嗯”了一声。
那天之后徐如徽和游深再次恢复从前那种常常偶遇的情况。
游深家境一般,寒暑假常常留校做工。
徐如徽也是。
游深比徐如徽高一届。
游深大三上学年时,忽然忙起来,他跟徐如徽说自己从进大学校门那一刻就准备好了保研,他问徐如徽日后什么打算,徐如徽第一次跟游深说自己的事情。
她说这所学校并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游深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淡淡的,“哦。”
那天应该算是不欢而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