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一愣,听到“他”继续说:“他和侠客已经死了。”
番外平行世界说
晚上下班时,刘恋推掉同事组织的周末聚会,不到七点就匆匆赶回家,想看看她的窝是不是还健在。
结果屋里空无一人,无论是这里的库洛洛还是平行世界的“库洛洛”都不知所踪。
她给库洛洛打了几个电话,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让她顿时陷入各种猜测和想象,连吃饭和洗澡时都没法挥开这些念头。她在客厅等了一整个晚上也没有等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最后怀揣着“他们可能已经杀了对方”的担忧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闹钟不会响。听到玄关传来开门声时刘恋突然惊醒,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走进来的人是库洛洛,但刘恋没有贸然靠近他,而是戴上眼镜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确认这是她认识的库洛洛而非另一个。
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实在不像与一个和他同样强大的人战斗过。刘恋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家伙呢?”
库洛洛脱下皮鞋放进鞋柜,随口回道:“已经回去了。”
刘恋闻言立刻长舒一口气,坐回沙发,揉脖子捶腰,抱怨这沙发根本就不是人睡的地方。
库洛洛笑起来:“那个人同样是‘库洛洛’,为什么你这么抵触他?我以前也没有对你太客气吧。”
刘恋翻了一个白眼:“他跟你怎么能一样?何况你当时也没有一照面就用念力攻击我。真是太可怕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拍到一半突然顿住,似乎想到什么,继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等等,难道对你来说无论哪一个‘刘恋’都行吗?”
她总是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库洛洛感到有点伤脑筋,作为索取者他的确更在乎索取之物而非索取对象,但他确定她不会乐意听到这种回答。
刘恋瞬间知道自己猜对了,昨天晚上的担心和前天晚上的受怕在这一刻一起爆发,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卧室甩上玻璃门,好在她还记得这是她睡觉的地方没有太用力。
库洛洛先去洗了一把脸,又喝了一杯水,而后才走进卧室。
刘恋横在床上,从头到脚裹在被子里,上半身还在轻微抖动。库洛洛惊讶地想难道她还会被这种小事气哭?掀开被子就看到她的确还在生气,但她没有哭,而是捧着手机激情发微博,大骂她的男朋友不是东西。
这不是她第一次微博泄愤,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就从在心里骂她变成到网上骂他。这也不失为一种良性发展,库洛洛淡定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联网,登上微博,然后给刘恋骂他的小作文点了个赞。
看到这个赞刘恋当场气爆,她翻身坐起来,披头散发的像个女鬼一样自下而上瞪着他。
库洛洛习以为常,她还会光明正大地生气就说明没什么大事。他收起手机,转身走到书架前,拿起最上层的海螺然后走到阳台。
他的举动让刘恋感到费解,她一时忘了自己正在生气,好奇地跟在他身后。
库洛洛等她来到阳台才有下一步动作,他双手合拢用上念力将那个海螺捏得粉碎,而后扬手撒进风里,粉末转眼之间就被风吹得连渣都不剩。
“……干什么,你要跟我分手?”刘恋对他破坏道标的行为只能想到这种解释,但既她不伤心也没有更生气,而是感到有些茫然。
库洛洛在洗衣池洗了个手,而后推着刘恋进屋,关上阳台的门。
“我之前怀疑过你老家的接口可能是定向通道,但那个‘库洛洛’穿过接口之后就消失了,而不是到达我的世界,这说明其他平行世界的确也能通过那个接口与这个世界相连。所以你的道标不能再用了,以免出现更多‘库洛洛’,或者别的什么人。”
库洛洛从刘恋的枕头底下抽出他送给她的贝里刀,同时具现出《盗贼の极意》,翻到他最近刚添上的一页,随后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根细长的棉线。
合上书之后这根棉线也没有消失,他将它仔细地缠绕在刀柄上。
刘恋没有打扰他,虽然他经常气人,但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这根线由我的念力构成。念的性质会随个人经历和性格特质而变化,平行世界里在这两点上与我相同的‘库洛洛’应该不多,所以你可以认为这是我的专属道标。”库洛洛想了想,接着说,“或许其他世界也存在其他‘刘恋’,但她们未必遇到过‘库洛洛’,未必与‘他’有同样的经历,即便一模一样,那个‘刘恋’心里的‘库洛洛’也不是我,我同样没兴趣做别人的替身。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也可以说是唯一的。”
刘恋听他说完后沉默下来。
这可能是库洛洛特色的甜言蜜语,剥开层层理智与冷漠才能发现一点微乎其微的感情。但就是这一点幻觉般的感情也足以令她甘之若饴。
一个人的意识形态与成长经历息息相关,改变它就是否定这个人迄今为止的人生,而她在决定对他投注感情时就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包括他们可能永远无法互相认同,也包括他们可能终将分开。
这种感情并不卑微也不会令人感到无望,或许她需要的也只是库洛洛的“存在”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事了,前两天没睡好所以有点烦躁。”刘恋笑了笑,爬到床上抓过手机删掉刚才骂库洛洛的微博,接着坐在床沿问他:“话说那个‘库洛洛’为什么这么快就愿意回去了?他对这个世界没兴趣吗?那你们的差异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