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没?事。”虞令淮依从本能?猛然?抱住容绪,万分后怕地越抱越紧,好似怕她就此化为水雾,消失在怀里?。
“该说这话的是?我吧。”容绪大惑不解,提醒道:“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虞令淮充耳不闻,执拗地抱紧她。
见他?醒了,还如?此有?力气,容绪心?下稍松,又想起他?和兄长蓄意瞒她,吐字下意识冷淡:“你别是?梦见我死了。”
只是?随口一说,虞令淮却像是?听见什么谶语,喝道:“不会,你不会死!”
第22章22
先前留下“恐有?性命之虞”诊断的御医冷汗直流。
搭脉时手指肉眼可见在发颤。
虞令淮觑着御医,实也不想为难对方,遂道?:“恕你无罪,有?话就说。”
孰料御医抖得更厉害。
虞令淮忍不住问:“孤这是患上不可治愈的绝症了?”
“回陛下,臣,臣无能……”御医撩袍跪下,猛猛磕头。
这让在场的人心?中一惊。陛下明明清醒过来?,看御医反应怎的情况反倒比之前更严重了?
见内侍宫女面露惶恐,容绪及时往前一步,亲自搀扶御医起身,温声道?:“本宫一时心?焦,先前语气重了些,你莫怕,只管把话一一讲清。”
“是,臣遵命。”
御医稳了稳心?神?,缓缓道?来?。
先前虞令淮的脉象又?急又?凶,类似医术上讲的虾游脉,时隐时现,却又?不尽相同。虾游脉属怪脉、死脉,因此?才有?性命之忧的推断。
而如?今虞令淮醒来?,再行诊脉,前后差了几?个?时辰,这脉象竟又?产生变化,是御医本人行医数十年来?未曾见过的怪脉。
“微臣医术不精,孤陋寡闻,实是愧对陛下与娘娘的信任。”
瞧着年纪能做自己祖父的人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容绪心?中不是滋味。
虞令淮更是直接,把自己床榻上的布巾团了团扔下去,“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孤还没死呢。你没见过这脉象,就找见过的人来?,整个?御医院就你一人做事?”
御医闻言,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只得原地抽噎。后接到皇后的眼神?鼓励,才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如?今御医院人才凋零,都是微臣教出来?的,微臣未见过,他们自然也未见过。”
虞令淮扶额,他看这大鄞要亡,连御医院都缺人。
见帝后未曾真正动怒,御医也就鼓起勇气道?:“陛下莫忧,微臣斗胆进言,陛下的脉象虽怪,底子却有?力,不是气血衰竭之兆。”
这一点?虞令淮倒是知道?。
昔年在军营听人讲过一两嘴,将死之人的脉会沉、微、弱,而不是像他这样怪、乱。
“罢了罢了,孤听明白了,一时半会儿没事,对吧?”
御医猛猛点?头。
虞令淮便也懒得多说,大手一挥让人都出去。
容绪给吴在福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将方才在场的内侍及宫女叫至一处,敲打一番。
“没事。”
门阖上,房内只余他二人,虞令淮痛痛快快地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卧姿,拍拍床铺让容绪来?,“就算有?那些个?不长眼的去传谣,让人以为我病入膏肓,也好,我可以来?个?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容绪回过身,却只是远远站在门口,并不想如?他所愿靠近他。
“有?什么?值得你以身试险?阿兄说你对刺杀有?所预料,又?是怎么?回事?与你方才陷入梦魇有?关??”
妻子的连连发问让虞令淮一下子成了哑巴。
特使在各国各邦的见闻令他明白,大鄞之外还有?更多广阔的天地,因此?他也很能接受自己脉象奇怪,以及,他内心?深深觉得并不是梦魇那么?简单。
昏迷后做的梦延续了上一个?梦。
他有?了新欢,忘了容绪。皇后之位虚有?其表,哪怕金册金宝好端端放在碧梧宫里,宫里的内侍、宫女、侍卫却更乐意吹捧那位贵妃。
他们都跟人精似的,自然是看他宠爱贵妃,才会如?此?。
梦的最后,容绪在他面前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