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他柔声低语,“我放心不下你。”
就算她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檀祁投射在她身上的深邃目光,让她不忍心再去苛责他。
大概是药效没彻底过去,她觉得自己异常感性脆弱,精神也有些恍惚,强烈得需要他们的关怀。
她什么也没说,任他帮她擦汗,拂去脸颊汗湿的发丝。
修泉推着轮椅进来,说可以拍片了。奚涓掀开被子坐起来,眼前忽然发黑,身子晃了晃,檀祁撑着她的背,问:“还行吗?”
她说没事,掀开被子坐到床沿边,两条腿垂下来,紧身的一步裙卷到大腿根,临近情色的界限。
她难堪极了,两只手扯着裙子一点点往下挪,非常的不得体。
若换作平常,檀祁好歹得刺她两句,以解心中之气。大半夜穿成这样,简直不成体统。可此时此刻,他准备把这个损人不利己的机会让给修泉。
没想到修泉什么也没说,不仅不说,还作势准备脱外套给她穿。檀祁忽然按住他:“算了吧,你也是病秧子,别凉着了,传染给我们。”
奚涓点头,关切地说:“是啊,你还有些咳嗽,别又凉着了。”
修泉顿住,衣服脱了一半又披回去,冷笑道:“你不也生病跑医院吗?”
檀祁脱下风衣,将她紧紧裹住,又很自然地将她抱上轮椅。不准备接他的话,不想掉进陷阱里。
奚涓坐上轮椅问:“对啊,你得什么病了?大晚上跑来医院。”
他心想,她还是关心我的。不免得意起来,便随口胡诌:“神经衰弱,睡不着。”
奚涓看向修泉,大而化之地说:“那没事,他经冻。”
檀祁气笑了,阴阳怪气地回:“对,我经冻。”
她在气人这事上,从来不会厚此薄彼。
拍了片子,韧带部分撕裂,之前的扭伤还没痊愈,她又狠命造,这下雪上加霜。
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头一个星期最好不要走路,后面可以拄拐走,多做康复训练,一个月能好。接着给她包扎上夹板,弄好差不多快两点。
这期间她坐着就开始打瞌睡,手机响了也没醒。
包在修泉手上,他摸出手机看,是赵晓嵩。有些意外,之前他委托赵晓嵩跟踪周闯,怎么又跟奚涓联系上了。
他看了眼檀祁。
檀祁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并不惊讶,看来也认识。檀祁说:“这两人今晚上不知道干了什么,接吧,问问怎么回事。”
赵晓嵩一听是修律师,在那边大大松了口气,知道奚涓平安无恙。又问他们现在在哪儿,让奚涓来一趟公安局,摄像头还在她那里,要作为重要证据提交给警方,她也要作为证人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