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无语,但无从反驳,更没多余的精力驱使虫子去刺杀。
“御虫术很棒。”方蕲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周寻自豪地接口:“当然。”
他实在想和方蕲讲解御虫术的历史和周家的辉煌,可是他并不认为他们两人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方蕲起身,走到周寻身边,坐下,“你知道尤克斯吗?”
周寻不动声色地挑眉,他听说过,那位声名在外的玛雅真人,“他很强,可惜……”
话音戛止,可惜他死了。
方蕲的羽睫麦穗般压弯了眼,“他能从嘴里吐出大蜘蛛,我曾今问过他,御虫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他没来得及告诉我,所以……是什么呢?”
周寻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蕲。
“你在惊讶什么?”方蕲轻笑。
周寻摇头,“不,我只是认为,天才不该有困惑。”
方蕲忍俊不禁,“哪里听来的鬼扯。”
接下去的谈话很愉快,周寻平时话少,可一旦牵扯到他的专业领域,他能滔滔不绝,施安娜全程闷闷不乐,至于白诗南,兴致勃勃地坐在驾驶位上,打开这个开关,按下那个按钮。
“方蕲,我会开火车了。”白诗南说。
列车到站,人们苏醒,被东京警方接管,进行惯例询问。
问的问题不过是他们对这段旅程的感想和经过,以此来排除任何可能泄露皇城存在和血族秘密的危机,但凡其中有人提到禁词,结局只有死。
涩谷街头,倾盆大雨淋湿了四个炼命师。
路人忙着躲雨,见到这四个不撑伞的怪人,皆纷纷避让。
雨帘遮蔽了视线,施安娜抹脸,头也不回地离开。
“告辞。”周寻难得主动地和方蕲道别。
方蕲挥手,转身往反向方走。
一条线段,两个终点,炼命师最终的归宿,是南辕北辙,还是殊途同归?无人知晓。
时代的安逸养废了太多的炼命师,他们珍惜了来之不易的羽翼,妄想在温室中颐养天年。
然局势的动荡成就了一位拜伦式英雄,英雄的名字叫纪向薄。
刚才战斗过的地方,皇城的某处军事月台。
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一人,一刀,杀尽皇城三百名援兵。
纪向薄宛如一位来自地狱的死神,他无所畏惧,所向披靡,他好不容易从一只吸血鬼口中得到这班血货列车的情报,无论如何都想去碰碰运气——或许能直达皇城入口。
可惜的是,不幸伴他如影随形。
血货列车被截胡了,有人抢先一步打草惊蛇。
“地下皇城在哪里?”纪向薄以拷问的姿势折断了苍白少年的手臂。
苍白少年痛得面目扭曲,“我怎么可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