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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轰鸣着上路了,因为连续的晴朗天气,路面干燥平整,一路坦途,他们一路向着郊外行驶,静谧的城市远去了,热闹的村落迎来。
路上的雾气越来越大,陆悬不得不放慢速度,江喻打开防风镜,一股硝烟味儿钻进来,远处鞭炮声若隐若现,连绵不绝。所有车都亮着车灯缓慢行驶着,能见度很低。
在硝烟笼成的大雾中,那种强烈的不安再次在江喻心底涌现,直到村落远去,雾气稀薄,阳光照亮前路,他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
陆悬开始加速了,江喻抱紧他的腰,路过荒凉的野地,腥咸的海风迎面扑来,海浪推着白色的泡沫和冰碴涌到岸上,海鸥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起伏。冬季的海岸荒无人烟,只有夕阳西下。
陆悬看了眼仪表盘,油快要耗尽了,便在海岸边停下。
落日飞速沉入海岸线,在海面铺上一层残红。江喻掏出手机,和陆悬抵着头拍了张合照,戒指反射出夕阳的橘红,他握着陆悬的手,在合照里留下戒指的印记。
远处海岸跑来几个小孩往海里扔“鱼雷”,在浪花上炸出更大的浪花。
江喻说:“大前年的今天,我把一个炮仗扔进了二叔的厕所里,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我干的。”
陆悬问:“为什么要炸他?”
“看他不顺眼。”回想起二叔惨绝人寰的惊叫,江喻露出坏笑:“你没这么干过吗?”
陆悬耸耸肩,这种事在陆家是不可想象的,作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大企业家,陆老爷子最看重的就是体面,孙辈里除了陆悬就没有不怕老爷子的,陆悬要是往身价千万的二叔厕所里扔个炮竹,手掌能被竹戒尺打到皮开肉绽。
两人倚在车边看着落日,身后有一辆房车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驶来,经过时副驾的男人伸出头大喊:“死男同!”
紧接着车里传出疯狂的笑声。
房车从沥青公路上漂移上沙滩,停在了海边,一对情侣嘻嘻哈哈地从车上走下来。
江喻扭头问陆悬:“要不要试试你没干过的事?”
陆悬没有丝毫犹豫:“当然要。”
天色很快就黑了,房车亮着灯,情侣在车里即将上演限制级的时候,车门忽然被敲响了。两人都愣了一下,女人迟疑道:“是不是有人啊?”
“不会吧……”
“叩叩叩。”
“果然有人!”女人推开他,大声问:“谁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是海岸管理员,这里停车要登记!”
车里的两人松了口气,但男人很警惕,仍旧没有开门,只是把车窗拉开一条缝。
在这个瞬间,一个“呲呲”冒着烟的东西立刻被扔进车里,骨碌碌滚进床底。
女人尖叫起来,“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进来了!”
男人也惊慌失措地跳脚,先是想捡那个冒烟的东西,看见那巨大“鱼雷”的引线快燃尽了,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连滚带爬往车外奔去,女人也紧跟着逃出来,随后车里立刻发出“砰!”一声巨响!爆竹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