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不动如山:“你还不是除了躺着什么也没干。赶紧的,中介费拿来。下次还找你。”
乞丐嗫嚅着,不情不愿地东拼西凑了个一百:“你说的啊,下次有好事,再来找我。”
给了江喻一百后,乞丐和小林一人只分到八十。乞丐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江喻是地主阶级、资本主义,一边拖着板车走了。
小林兴高采烈地握着一把散钱,跟着江喻往家走:“喻哥,我有这么多钱!”
江喻把手里的一百也塞给他:“现在有一百八了。”
“啊?喻哥,这是你的钱,给我不太好吧?”
江喻反问:“你不是拖板车了吗?”
“昂。”
“劳动所得,合情合理。”
远处迎面来了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骑着一辆老旧自行车,吱吱呀呀地,车头的风车慢悠悠地转。
江喻问:“吃不吃糖葫芦?”
小林舔了舔嘴唇,手指在一张五块上摸了摸,犹豫半晌才说:“不吃,钱留给我爸。”
“我请你。”
小林连连摆手:“不要不要。”
“买不买糖葫芦?三块钱一串,五块钱两串。”小贩发现潜在客户,喊道:“小朋友吃不吃糖葫芦?”
“你就剩三串,还都是别人挑剩的,五块钱全给我得了。”江喻说。
小贩回头看了一眼草棍上插的三根糖葫芦,撇撇嘴:“行吧,我卖完也要回家了,亏本给你吧。”
不等江喻付钱,小林急忙拿出五块钱塞给小贩:“我来买!”
小贩骑着车摇摇晃晃地走了,江喻咬下一颗山楂,嚼着酸溜溜的果肉和甜滋滋的碎糖渣说:“你爸那病一时半刻好不了,你带钱回去给他,他保不准要骂你,但是糖葫芦往他嘴里一塞,保你化险为夷。”
小林噗噗噗地朝马路上吐籽,含混不清地说:“我逃学又没耽误功课,他骂我,我就顶嘴。”
江喻拍了下他后脑勺:“你家在楼下吵半宿,还让不让我睡觉。”
“……奥,那好吧。”
“还有你那作业,写的真臭。”
“哪一门?”
“全部。”
“……你能给我补课不?”
“一串糖葫芦就换个免费家教啊?”
“那这串也给你。”
“你欠着吧。”
“那你是答应了吗?”
“就补半天,周六上午来我家。”
“好嘞!谢谢喻哥!”
江喻跟小林在一个路口分开,把糖葫芦的竹签扔进垃圾桶,走进酒吧对面的花店。
女店主正在插花,抬头笑眯眯地说:“欢迎光临,啊呀,江喻呀,你也来买花?”
江喻环视着店里各式各样的花枝,问:“花姨,给人赔礼道歉该送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