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遗风沉吟片刻,道:“他有没有可能是想诱你过去,说的假话?”
“舅舅。”殷庆炎趴在桌案上,下巴搭在手臂间,一双凤眼微微眯起,仰头瞧着王遗风,“那时刘子博在朝堂上说的话您也听见了,他就是个心怀百姓的疯子,挑起朝廷和江湖的对立于他和百姓有什么好处?那两样东西是威胁,他的真实目的是借我们的手处理掉一些江湖势力,而不是祸害朝廷。”
王遗风沉声断定道:“江湖上有他看不惯,却解决不了的人。”
殷庆炎笑道:“我去帮他解决,顺便解决掉他。”
王遗风也笑,“你解决他做什么?”
“因为舅舅看不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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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炎你是只,小花孔雀
文身
“好孩子。”王遗风伸手,轻轻摸了摸外甥的脑袋,“预计要去多久?”
殷庆炎想了想,道:“大概一两年吧。”
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一顿。
殷庆炎说完反应过来,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的母亲和姨母与舅舅分别时曾说过几年就回,但实际上都没活着回来,一个入皇陵时尸骨都烂了,一个至今生死未卜。
沉默在舅甥两人之间蔓延,殷庆炎一边在脑子里搜罗词句打算岔开话题,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他舅。
就那么对上了一双苍老而忧郁的眼睛。
金眸本该熠熠生光,但他舅舅的眼睛好像天生笼罩着阴云,不见璀璨。随着离去的亲人越来越多,金眸也越来越暗淡了,唯有看见家人时,才显露出那么一点光亮来,但很快就会熄灭。
沂国皇室和周边其他国家的皇室不一样,他们很看重血脉亲眷,即使争权也不会互相残杀。
殷庆炎长得像母亲,性子像姨母,他的父亲和舅舅时常会看着他思念故人,这导致他从小就觉得,自己会被他们好好的对待是因为他像母亲和姨母。
父亲和舅舅总是会对着他说一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什么“早些回来”“出门要小心”“注意旁人”,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他们说给她们听的。
不是说给他的。
……
晚上刘照君洗漱完往床上躺,感觉到被子里还有个热源,他一联系白天侍女们说的沂人好男风,顿时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坦然地和殷庆炎大被同眠了。
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床边上,刚闭上眼睛,就感觉热源冲他挪了过来,还不等他反应,就一把抱住了他。
刘照君下意识伸手去推热源,右手的触感好像是推起了殷庆炎的下巴,但殷庆炎并未因此退开,反而越抱越紧,不断地想拉近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