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你在这期间里给谢淮打了一个电话求救,具体是什么时候?”
夏夏说:“在他把录音笔弄坏以后,我给谢淮打电话激怒夏军了,他撕我衣服,还想要强。奸我。”
女警察目光里露出一丝不忍,她合上本子:“情况基本都对上了,现场坏掉的录音笔残骸,还有打给谢淮那通电话,昨天晚上有不少南大的学生看到夏军在宿舍楼外打她,但是我不理解的是,夏军一直喊冤枉,他说你的伤是你自己打的。”
梁奶奶气愤地说:“他糊弄谁呢?就算是个畜生也舍不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吧?”
夏夏眼皮子抽抽了两下。
女警察附和:“就是,别说有源太这个证人,就算没有源太作证,夏军的话我们也不会信的。把自己打成这样就为了陷害他?那除了变态正常人一般干不出来。”
夏夏眼皮子抽抽到有点抽筋,索性闭上眼睛装头疼。
梁奶奶出门送警察离开,隔壁床上梁源太轻手轻脚下来。
夏夏听见动静睁开眼,他像小狗一样蹲在她床边。
“我听见你和他说话了。”梁源太眼睛瞪得溜溜圆,“我也看见你拿石头打自己了。”
夏夏愣住,她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梁源太:“他敢欺负你,我不让他好过。”
他可怜兮兮看着夏夏:“你能别讨厌我吗?上次奶奶已经骂过我了,她还把我关了一个星期。”
夏夏眉间闪过一抹狡黠:“那你要答应我,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梁源太一口应承,笑嘻嘻蹲在夏夏身边和她说话。
他伤得不重,梁奶奶送走警察就带他出院了。
夏夏一个人孤零零待在病房。
她身上穿着质地柔软的蓝色病服,祝子瑜的衣服沾了血被换下来放在一边。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夏夏肚子有些饿,打算订个外卖吃。
她刚打开手机,谢淮进来了。
他手里拎着塑料袋,是给她买的早餐。
谢淮声音带着怒意:“还他妈有心思定外卖呢?你差点把自己打成脑震荡知道吗?”
夏夏:“……”
她装傻:“淮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被那个男人打的。”
谢淮将吃的放在床头,架起病床上的小桌板。
他解开食物袋子,里面飘出酱肉包子和南瓜稀饭的味道。
“别跟我装。”谢淮说,“楼下遇到梁源太,他都告诉我了。”
夏夏:“……”
她就不该相信一个傻子的承诺。
梁源太被谢淮打过,看见谢淮估计吓死了,嘴皮子一秃噜什么都交待了。
夏夏没继续装傻,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拿过桌上的粥小口小口喝起来。
南瓜粥烫嘴,她吹了几口,呼散表面那层热气。
谢淮:“谢军拘留十五天,你这一身伤换他十五天拘留,划得来吗?”
夏夏说:“大学生医保可以报销大部分医药费,夏军肯定也要赔偿我,不用花什么代价就能让他进去十五天,划得来。”
她这话说得淡淡的,全然没把自己受伤的疼痛和日后可能会留下的疤当做代价计入其中。
“那他出来以后呢,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这招数一次好用,用多了别说夏军不上当,就连警察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夏夏沉默。
“昨晚我在警局待了一宿,夏军交待的事情我听了一些。”谢淮站到床前,自上而下注视她,“你恨他吗?”
夏夏嗓音低低的:“我恨不得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