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椒想起四爷的做法,便道:“也没必要等成婚后了,现在有多少就给多少,也拿出你的诚意。”
陈书第二天就去曹家一趟,现在两人见不到面,他给人写了一封信,厚厚的一沓。
屋子里的曹语君本和母亲在说着话,听到陈书过来了,脸有些红,接过信封后忍不住问婢女,“他人呢?”
婢女放下手中的食盒,笑着道:“陈小郎君送完信就走了,这食盒也是他拿来的,说是萧府嬷嬷做的,很好吃,让娘子也尝尝看。”
是一碟子栗子糕,一碟子大耐糕。
坐在罗汉床另一边的曹夫人见状,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拿起一块大耐糕尝尝,里面有松子、李子、白梅等,又香又酥,比她以前尝过的味道都好。
她看向女儿,笑道:“不错,知道心疼人。”
曹语君脸一热,她已经拆开信看了,陈书的信跟他平时说话一样,又密又长,说他最近在书院的事,说夫子说同窗,甚至连饭堂里的小狸花猫都提到了,一共七张信纸,最后一张上提到日后婚后的住处,并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给她,还说以后挣的钱都给她。
曹语君看完后,将信递给母亲。江氏接过看,看完点点头,问女儿,“数数多少钱?”
“九百两银票。”
江氏心中满意,“这应该是掏空了他们家的家底了,既然给你就拿着吧。”
曹语君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江氏一脸寻常,“这有什么不好的?既然愿意被你管着,那你就管,省得以后心思多了。”
曹语君知道母亲是在说父亲,父亲对母亲、对她和弟弟都很好,但后院还是有很多别的女人。
母亲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成婚那日,孟椒没去新房,她肚子有些大了,怕冲撞了新人。
老家那边有这样的习俗,京都城不清楚,但还是避着些比较好。
四爷特意请了半天的假过来,曹家在京都城的亲戚不多,大部分都是看在袁府的面子上来的,有些是陈书的同窗和夫子。
萧言卿是带着彭文绍一起来的,袁宏道亲自出门迎接,他跟彭文绍关系一般,没想到他也来了。
彭文绍笑着拍萧言卿肩膀,“毕竟是老四的小舅子,自然要来喝一杯酒。”
他们一进屋,堂厅的气氛就为之一静,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尤其是陈书的那些同窗,早就耳闻萧参政的大名,怎么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彭文绍笑着端起一杯酒,对旁边一桌的年轻学子道:“这可是难得能灌醉萧参政的机会,错过可就没了。”
然后带头起哄,“今日是你小舅子大婚,不喝一杯说不过去吧。”
萧言卿头疼,他就知道彭文绍跟着过来没好事。
袁宏道笑眯眯摸着胡子,也跟着凑热闹。
陈书看姐夫连喝两杯,心疼不已,忙让五郎过去解围,哪知五郎带着同窗过去,也端起酒杯敬酒。
萧言卿平静看着自己的儿子,五郎也不怕,直接仰头喝了自己手中的酒,“父亲随意。”
这几个月,父亲不仅严格管着他的学业,还给他安排各种事情,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斥责都是轻的,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能放过?
彭文绍大笑出声,“好侄儿,不错。”
有了五郎带头,其他人也都放开手敬酒。
待一切结束后,孟椒坐上回府的马车,就看到四爷喝的脸颊泛红,身上更是一股浓重的酒味。
他反应有些慢,看到孟椒用手帕捂着鼻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掀开旁边的帘子,揉着头道:“我身上味道有些重,你坐远一些。”
孟椒孕反不大,倒也没有特别的难受,她坐到他旁边,担忧问:“四爷怎么喝了这么多?”
萧言卿一脸无奈,“敬酒的人太多了。”
孟椒心疼,“那也不能全喝了。”
用几子上的茶水蘸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萧言卿看着她的举动,将身子往她这边倾。
他的目光温和,凑近了看,眸子里似乎带着几分醉人的缱绻。
孟椒被看得脸微微发热,另一只手放到他脸上推了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