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分明是一体。
到了家,房门落锁。
余景脱了大衣,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祁炎从身后抱住他,一声不吭,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余景抽了片洗脸巾,把指尖的水渍擦干净。
祁炎“嗯”了一下,声音闷在厚厚的毛衣中。
余景抬手揉揉对方蓬松的头发,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到底是自己多疑。
“都年底了,休息休息。”
“就是年底,才不太平,”祁炎双臂箍紧了些,鼻尖拱进耳廓,含住那一小块微凉的耳垂,“宝贝,别想太多。”
低沉的声音如砂纸般磋磨着耳膜,余景耳后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他崴了下身子,祁炎的手撩开衣摆,掐住他的侧腰,温热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祁炎对付余景向来有自己的方法,说理说不过,做一顿就好了。
只是这次,余景并没有顺着祁炎的意思下去。他按住对方的手腕,后仰着身体,结束了这个气喘吁吁的吻。
“阿炎,”余景抵住他的额头,“昨晚你怎么没接电话?”
他们离得近,睫毛就要戳在一起。
头顶亮着灯,往眸中投进一点光亮。
祁炎睫毛轻颤,羽扇般轻轻扑了一下,眼中的光暗了些许,像晕开一滴浓稠的墨。
他放开余景,重新直起身子:“在忙。”
祁炎大学时期白手起家,和一帮同学一起不过十几年的时间,能把公司夸大成现在横跨餐饮、娱乐、休闲几大区域的规模,背后的艰难辛酸不可估量。
初期资金紧张,余景一个理工科专业,硬生生考了金融会计等一堆证件,在祁炎公司里身兼数职。
后来公司慢慢有了起色,祁炎舍不得余景那样累,歇了小半年后干脆考了个教师资格证,一举入编,当起了高中老师。
至于其中原因,都是后话。
想起祁炎在外打拼不易,余景抿了抿唇,也不想和对方继续计较:“下次回我一条信息。”
他侧开身子,祁炎打开水龙头洗手。
“我在忙,怎么回信息?”
余景不解:“有这么忙吗?”
水流戛然而止。
“不然呢?”祁炎从镜子里看向他,“年底了,什么鸡零狗碎的事都冒出来,我在公司里恨不得一个人劈八瓣用,回家了还得因为不接电话被你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