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就与他无关,他便是放手不管,也只是本分罢了。”
卢映月微微摇头,想的却是几日之后的事情,待他人发现自己的彩头没有交上去,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珮心恍然不觉,兀自说道:“可应承了他人之事,理当尽心尽力……”
“珮心,不必说了。”
卢映月闭上双眸,方才她已经在尽力遮掩自己的情绪了,生怕做出有辱名声的事情来,只是再怎么遮掩,还是藏不住心里的怒火。
此时她着实不想再听到涉及郑瑜的只言片语。
珮心瞧着她脸上的不快,诸多话语只能咽了下去,心头对郑瑜越发不满起来。
郑瑜对卢映月的心思,旁人都瞧的明白,便是自家小姐不心仪他,也未曾故意疏远,今日小姐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还好心带了解暑汤,就是为了答谢他,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马车行至半路,突然停了下来。
卢映月心烦意燥,却不得不压着性子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大小姐,是崔大小姐和温夫子。”
崔良玉?还有温如雪?
对这两人,卢映月自是没什么好感,沉思一番,还是掀开了轿帘,看向马车旁的两人。
崔良玉一袭翠青色水纹烟笼裙,髻上一支白玉镶珠玲珑簪,便是这燥热的天气,也让人看出来几分清凉。
陪在她身侧的温如雪身着流苏淡雅对襟襦裙,一颦一笑都带有儒雅气息,不负女夫子之名。
便是这个人,夺走了卢氏书院的众多学子,致使卢家境况愈下。
但始作俑者,还是崔良玉。
目光从温如雪身上回转到崔良玉身上,卢映月换上熟络的语气说道:“不想会在这里遇到崔大小姐和温夫子,不知崔大小姐唤住映月所为何事?”
崔良玉瞧着卢映月脸上的纱巾,翩然一笑,仿若四季花开,清脆道:“我与温夫子要去茶楼喝茶,恰巧偶遇卢大小姐,想来也是缘分,卢大小姐不如同行?”
喝茶?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喝茶?
过几日便是交彩头的日子,郑瑜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去想法子,偏偏这时崔良玉相邀喝茶,怕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能与崔大小姐和温夫子喝茶,自是映月的荣幸,只是不巧,出门前父亲便有所嘱托,映月不敢耽搁时间,还望两位谅解,改日映月自会做东,赔个不是。”
卢映月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崔良玉本也没什么心思,让卢映月自食恶果之后,便已经将两人的恩怨放下,只是恰好遇到,才会出言相邀,既是不便,她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
微微颔首之后,笑着与温如雪挪到一旁,“既然卢大小姐还有急事,我也不好耽搁与你,卢大小姐尽管去忙便是。”
两人转身离去,卢映月死死地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双眸中的嫉恨几乎要化成水滴落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