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的又不多,完全够用。
缅因也有了专属自己的水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猫脸,谢松亭总觉得它不太高兴。
时不时,他还是会见到棕虎斑用自己的杯子喝水。
十个月多接近十一个月的缅因猫骨架长开,脑袋也更大,以前还能把头塞进杯子里喝水,现在完全做不到了。
猫也聪明,用爪子蘸水舔着喝,被谢松亭当场逮住,捏着后颈皮教训。
但是屡教不改。
谢松亭也就随它去了。
阴冷的冬夜,潮寒着,接近晚上十点,这么长一条猫窝趴在他怀里,谢松亭冰了一天,总算暖和了点。
他结束电话咨询,打量猫两下,皱眉问:“你多重了?”
缅因不吭声。
谢松亭抱着它走到体重秤上,接着把它放下,加减一下数字,说:“……你十六斤了,小猪。”
缅因左耳朵往后偏了偏,不和主人对视,偶尔心虚地看他一眼,当没听见。
谢松亭看它一副有口难辩的样子,笑着蹲下来揉它的脑袋。
他是真喜欢这只猫。
不会说话,安静得像只假猫;
平时都待在他身边,偶尔谢松亭出门回家,门口它一定在等着,见他回来了又蹭又挤,像经历了什么生死离别;
睡前趴在谢松亭肩膀,让他入睡都变得没那么困难;
本来安静地趴在床上,谢松亭一靠近,没打开的引擎立刻开始哄哄响,蹭他的手要摸,躺下来露出肚皮给他摸摸埋埋。
是他刚养猫时做梦都想要的,粘人、温和又稳重的猫咪。
是他的就好了。
谢松亭看着它,想,等毕京歌从国外回来,咨询结束之后,他要去首都看看席悦,也去看看席必思。
差不多该把这只猫确定一下归属,然后给缅因起一个新名字。
但很快。
真的很快,快得不到一天,他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先前席悦把猫空运过来时说过,席必思买猫时怕小猫绝育太早对身体不好,所以特意没让猫舍绝育,打算性成熟之后再绝育。
她叮嘱谢松亭,让他先养着,经历第一次发情之后再去宠物医院。
当初谢松亭一口答应,在日历里滑到几个月后,按缅因十一个月性成熟算,定了个日期模糊的提醒事项。
鉴于后面缅因一直温顺亲人,没有丝毫这类迹象,他也就逐渐把这条抛之脑后。
他没想到,就在他把这只猫认定成自己的的当天夜里,缅因……
发情了。
半夜,完全控制不住兽性本能的猫在屋子里持续不断地嚎叫。
它得不到回应,垂头鼻嗅沉睡的人,不停舔舐裹在被子里的男人脖颈,试图将他叫醒。
“谢松亭……谢松亭……”
他没想到动物的发情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把自己当了半年的人,却忘了身体完全是只猫。
他也没想到他会持续不断地叫谢松亭的名字,可他控制不住。这种动物荷尔蒙水平上涌的感觉陌生又强烈,根本不是人类意志可以压制。
它一边叫,一边混沌地想。
谢松亭醒了还不得被吓飞,到时候别再把他从家里扔出去,这怎么办?不然让泡泡在门里接应一下,给他开门,他总不能门都进不去吧……
缅因在谢松亭身边转着圈叫。
男人仍在梦中,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