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淮煦小脸苦巴巴的,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愿意吃药,他也不愿意,可是不愿意有什么用呢?他身体太弱了,从小到大几乎就没离开药过。
自他懂事起,在妈妈面前,淮煦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愿意过。
妈妈一个人把他养大太不容易了,他不想让她更操心。
所以每次妈妈喂药的时候,淮煦都表现的特别配合,甚至会笑眯眯地把药吞下去。
天知道有些药片进到肚子里后会反出多么难闻的味道!
淮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着“不吃药”、“不想吃药”。
景正悬轻叹一口气,抚平淮煦拧起的眉毛,柔声哄着:“好,不吃药,我们吃糖好不好?”
淮煦的意识还在睡梦中,咕哝着说了声“好”。
景正悬把冰块拿开,胳膊伸到淮煦脖子底下,慢慢地把人托起来,然后把几粒药片送到淮煦嘴边,轻轻道:“来,张嘴,糖来了。”
淮煦意识迷蒙地微微张开嘴,景正悬马上把药片放进去,然后在淮煦皱眉要吐之前,端着杯子放到淮煦嘴边:“喝口水,喝口水就变甜了。”
淮煦听话地配合着,乖乖喝了一口水,顺势把药片咽了。
景正悬轻轻捏着淮煦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确认所有药片都送进去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动作极其轻柔地扶着淮煦躺下,又把裹了毛巾的冰块放在淮煦额头上。
紧接着,他拿来一块小毛巾和酒精,开始给淮煦做物理降温。
肘窝、腋窝、腘窝,景正悬不停地给淮煦擦拭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可以辅助散热,又不会擦破淮煦娇嫩的皮肤。
擦过一遍之后,景正悬停下手,等着酒精的味道散去。
酒精的味道太浓会灼烧呼吸道,淮煦的身体可受不了这个。
一般情况下景正悬都是用温水,这次实在是因为淮煦的体温有点高,都接近38c了,他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不然持续烧下去的话,淮煦可能得住院。
等酒精味散得差不多了,景正悬抿唇想了想,还是脱了淮煦的睡裤,用酒精擦拭淮煦的腹股沟。
他没有一丝一毫亵渎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让淮煦的体温尽快降下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每一次淮煦发高烧,景正悬都会这么做……
景正悬只脱了淮煦的睡裤,然后卷起内裤边露出腹股沟进行擦拭。
小时候他可没这么讲究,直接让淮煦穿上皇帝的新衣就开始擦。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景正悬开始刻意规避这些。
也许是青春懵懂的初中,也许是渐趋成熟的高中,反正从某个时间过后,景正悬对淮煦依然亲密,但是在亲密之余却也开始注重起隐私来。
淮煦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再加上发高烧,很难被景正悬轻柔的动作弄醒,全程一直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