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陌生的人,在交易的时候都非常小心,不管是客人怕把钱被卷走,还是依琳怕被对面殴打后白嫖。
不是所有人都会想着做好交易,有好几次在被白嫖后,依琳就被打到站不起来,躺了很久才能拖着疼痛的身躯回到家。
西海岸此刻是薪酬再高,但是在这里聚集起来的人,脾气没有因为高工资变得和蔼,更加暴躁的脾气不断重复传递叠加着,一直到了下层近乎无处发泄。
工人们要么相互斗殴,要么寻找其他方法发泄火气。
孤身一人的依琳更容易受到戾气的发泄,大部分的流莺都会雇佣一个打手,避免着自己会被失手弄死,有人守着他们也不太敢发泄过头。
只要不是欺负惨了,大部分妓女都不会拒绝再次接客,而需要避开却避不开的人,她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那群摧毁娼馆的暴徒,在无声之中成为了现在防卫团的代言人,在她们眼里,暴徒的行为就是防卫团的信念,因此即使被他们白嫖了几次,娼妓们也不敢反抗。
地下室连通外界的光源逐渐暗下,依琳抱着茵斯塔的手开始有些发抖,她今天有些不太想出去接客,昨天被殴打过的小腹,今天在小便的时候出了血。
她并不恐惧死亡,疼痛也是可以忍耐,但是她还没为茵斯塔攒够足够在未来活下去的钱。
一个月来她询问了快百人,四十来个接受了交易,二十多个给了钱,差不多是每天晚上都会遇到一个白嫖并且殴打她的人。
二十多人愿意付一百八十个铜板的也不多,有用八十个铜板打发她,又或者是交易后讨价还价给了一百二十。
远远低于她看到的那些流莺的交易。
这个月过去,收入下来也才两千四百个铜板,扣去买残次品的生命炼金药八百,也只剩下一千六。
扣除一些想要给茵斯塔更好的营养品,这钱只剩下了八百。
达不到最开始的卖午餐的赚头,而且身体上的疼痛和自我内心的痛苦都在折磨着她。
“但是,妈妈我真丢人,没有用。”
没有专业技能,武力被限制,不敢带着婴儿冒险。
要去求助其他人接手茵斯塔吗?
依琳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这个提议。
但是她现在愈发的渴求一个依靠,她不想现在就把孩子送走。
“对不起,今天就让妈妈休息一天吧。”
她身体好疼,即使炼金药和魔力已经在不断的温润她的身体,但她现在还是感觉这几天的伤口好疼。
心头有一道口子,这道伤疤从她的胸口撕开了全身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