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霍元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听到她的声音,云馥一愣,抬起眼睛朝她望去,当她看到霍元曦的脸庞时,才猛地清醒过来。
“是你。”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又趴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其实她内心是希望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云馥,”霍元曦将手中的纸袋扔到一边,坐在床上抱住了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回答:“做了个噩梦。”
霍元曦怎么能轻易相信?做噩梦通常会尖叫,会出冷汗,哪有人会这么迅速地找到钱包然后藏起来的?
她抬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她这么想知道吗?那好吧,她不如告诉她。
云馥推开她的手:“你不是去过我在渥太华的住处吗?那里是华人聚集的地方,不,说错了,是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华人聚集的地方。但那些不良分子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我们没有能力反抗,所以总是在半夜偷偷撬开门锁,进来偷东西。”
说“偷”实在太委婉了,有时候甚至在大白天,她们也会闯进来抢东西。
有一次,她亲眼看到楼下的那个女孩在血泊中受伤,连鞋子都被抢走了!
日积月累,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当晚上听到任何异常声响,第一反应就是藏起钱包。
所以,当她在这陌生的环境中突然惊醒时,这个习惯便被本能地触发。
“该死的!”霍元曦突然咒骂起来:“金楚茜呢?金楚茜跑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这些吗?她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爱你吗?为什么还要让你住在那种地方!”
“你以为我是谁?”听到这些话,她用力推开了她,蜷缩到了床角:“用身体换取物质的妓女?”
她知道楚茜家境富裕,但她固执地从不接受她的任何帮助。
尽管生活艰难,但在她内心深处,仍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
霍元曦被她的话震惊了一下。
随后,她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云馥,不让她挣脱,不让她反抗,嘴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云馥被她紧紧抱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却不知为何。
或许是因为,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静静地滑落。
“云馥,”凌晨四点多了,她还不让她睡觉:“跟我讲讲你在渥太华的那几年吧!”
“没什么好说的,”云馥翻过身背对着她,“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她贴上来抱住她,对着她的颈窝吹气,突然问:“在那边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