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责备道:“有男人了不早说!好几家都要说你的媒!”
段绪裹了裹外衣,望向了抬脚欲走的媒婆,声音柔弱无力却仿佛带了丝威严:“还有谁家?”
媒婆不由感到一股从内心生出的恐惧凉意,顿住了脚,话也忘了回。
这时江宿秋回过了神,被段绪流畅的吐字吸引了,惊喜道:“你说话利索啦?”
段绪的嘴角微微扬起,垂眸点头道:“嗯,多谢娘子这些日子的照顾。”
说话这么生分,媒婆是何等人,一眼看出问题来:“你们真是夫妻吗?”
“不是夫妻,怎么睡一张床呢?”段绪温温柔柔地说着这话时,眼里看着的却是江宿秋。
江宿秋把视线挪开,望着天花板,暂且不发表言论。
媒婆扫了一眼床,又疑惑:“夫妻盖两床被子?”
怎么还没完了呢!
江宿秋:“冷呀!没看门漏风啊!”
说完把媒婆拽了出去,看她走这一路怪惨的,马上又得走回去,便给了她一次做美甲的优惠承诺,把她送走了。
江宿秋回到卧房,先对着床边端坐的孱弱男人说了一声:“谢了。”
又担心他来一句夫妻之间何必言谢,江宿秋又赶紧问了别的:“你家住哪?离得远吗?”
“我家住京城。”段绪现在虽然可以随时说话,却还是有气无力。
江宿秋努力想了想,问:“京城在哪?要多久到?”
段绪:“……”
看着江宿秋一脸纯真,是真不知道京城在什么地方,段绪才缓缓答道:“很远,坐马车要月余。”
江宿秋听完奇怪地蹙眉问:“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随家中到嘉祥做生意,路上被对家雇凶拦截。”段绪平静地说完,又称谢,“多谢姑娘相救。”
“不客气。”江宿秋习惯性地回了句,脑子里计算着现在的家底,“你回去的路钱要多少?”
段绪垂了头,声音低微道:“现在局势尚且不明,我还不敢回去,还得再叨扰姑娘些时日。”
行吧。
江宿秋点点头,养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天。
“姑娘为我花的钱,我可以为姑娘做工偿还,但是我现在还不敢露面。”段绪面带歉意道。
江宿秋抚慰道:“那不急,你站起来都费劲,等你彻底恢复再说。”
段绪又说:“我看姑娘经常教孩子念书,不如让我暂代教书先生一职,姑娘可准许?”
江宿秋听了不禁惊喜,自己教得都是现代知识,在这个世界对于孩子们来说总是不合时宜的,又不放心地问:“你文化水平还行吧,不是半吊子吧,你可别给我教歪了,首要教做人,其次才是知识。”
段绪轻笑着:“好。”
“他俩半玩半干的,我给的工钱是一个月三百文,你也干不到哪去,给你五百文可以吗?”江宿秋寻思了一下,询问了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