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手上的钱也还差不多够用。
太阳快落下去了,程景生他们才从坡上下去。
两个砖瓦匠是父子俩,儿子跟程景生他们同辈,从小也是在村子里一起光屁股乱跑的,于是便小着打趣道:“景生,你快看,你夫郎在下头守着你呢。”
程景生一看,也笑了。
杨青青的确在底下的菜园子里,仰着脸一直朝他这边看。
最近他的小夫郎好像常常这样,自从在上坡上那天之后,就好像变得很离不开他。
程景生在诊室给人看病,他就一会儿来送个茶水,一会儿来送个吃食,一会儿又干脆把手上干的活计拿进来,也不说话,就坐在程景生旁边干自己的活。
程景生便也不说什么,默默地让他陪着自己。
就连柳长英都笑杨青青了,说他如今像块麦芽糖,一个时辰不往程景生身边粘都不行。
虽然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但程景生感觉得到,从山坡上那次之后,两人之间与新婚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也说不上怎么不一样,但从前,杨青青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高兴,现在,他在身边的时候杨青青还是高兴,不过就是,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杨青青会想他。
哪怕只是隔着这么几步远的距离。
程景生笑意不减,快步下了坡,赶忙到他跟前,问:“在这做什么?怪热的。”
杨青青手里捧着一个水盆,里面是井水湃的果子。
“我刚摘的海棠果,可是味儿了,给你尝尝。”他笑着说。
程景生手上都是泥灰,杨青青就从盆里捞了一个红透的,送到他嘴边。
杨青青的手指带着水珠碰到他的嘴唇,凉凉的,海棠果脆生生的,满口酸甜清香的果汁。
“甜吧?”杨青青笑眯眯地看着他。
程景生笑着点点头,在他心里,他家小夫郎比果子甜多了,但他没好意思光天化日说这么孟浪的话,连忙接过水盆,两人一起往院子里走。
柳长英就在屋门口那笑了:“我说果子都去哪了,生怕你家景生吃不上一口,巴巴地给端到那去了。”
程家没有种西瓜,柳长英就用早上捞的鱼跟邻居家换了两个,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都切开了,供大家放开了吃。
水盆里还有海棠果和葡萄,干了一天的活,晚饭前吃些水果,最为解暑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