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背着我聊什么悄悄话呢?”
祁湛喘着粗气,跑到两人面前,南星辞默默离开原地,去到凉亭里面,继续安静地当着背景板的木头人。
萧宴栩敲击键盘-医生下了最后通牒,说木木可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沉稳点,怕什么!人活到头,不都是图个死吗?”
祁湛站在盛铖的另一边,抬手搭在盛铖的另一侧肩膀上。
好兄弟一左一右,盛铖的肩膀被两人压得左右倾斜。
“呵,你说的也对。”
盛铖苦也不得,笑也勉强,不着痕迹地掩面,任凭泪意滚烫在掌心。
“生老病死,是个人都会经历,反正我们活着,都是为了死,不过是时间先后的顺序不同……”
祁湛每天待在医院里面,他是最能直接接触到死亡的人,医院每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的人世痛苦,他从一开始的整宿睡不着觉,再到后来能淡定如常的开导别人,心境比起常人,自然通透开明不少。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我就是难过……木木她……明明还那么年轻,明明正是青春正好的时光,却要因为她的病,被囚困在四方无自由的病房里,我真的……”
盛铖抽泣,眼泪根本绷不住地往下掉。哭个没完。
他平日里训练再辛苦,就算是进医院做手术,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可在面对叶乔木的事情时,无助无措的慌张至极,别说冷静,他就是好好说完整的话,都做不到。
“你啊,要带着她一起勇敢的。”
祁湛宽慰道,音色里面也掺杂着忧虑和关切。
看得多看得开,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时,看着亲近的人痛苦时,他也很难做到置身事外,不管不顾地充当一个旁观者。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寻个由头,我们一起陪陪她。”
祁湛拍拍盛铖的肩膀,在转过头时,悄悄地叹气。
萧宴栩捏了捏盛铖的肩膀,将手机屏幕举到他面前-我们都在,都会陪着你的。不要慌不要怕。
盛铖呼吸微滞,再看向萧宴栩时,满脸的感激,他知道萧哥一向不擅长交流安慰人,今天竟然能给他写字来安慰他,他这个做兄弟的,心里暖得很。
当然,就算萧宴栩不说,他也知道,萧宴栩关心他关心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所有人,只是面冷心暖罢了。
“的的的,终究是错付了没爱了,我安慰你半天,你都没这个表情!”
祁湛故意打趣,转移话题的注意力,有时候很难熬的事情,就是在这样的开玩笑里,慢慢地走过去。
“才没有!”盛铖鼻子吹着鼻涕泡,没形象地傲娇反驳。
“知道知道,现在心情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