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想,反正最初他就没打算活太久,他是本该死在夺权那日的。
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他背靠着枕头,就这样静静坐在床边。
若她真的走了他该做些什么,还需要过浴佛节吗?
不需要了。
他本就厌恶吵闹。
他瞥向不远处的小书桌,上面放着的是前日下学自己翻出来的基本佛教典籍。
这些也都不再需要了。
不知坐了多久,容月再次推开门。
“她回来了?”
楚霁川坐起身看向外面。
容月端着药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只能如实道:“还未曾回来,药熬好了,小姐把药喝了吧?”
楚霁川又靠了回去,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月从未见过小姐这般眼神,劝解的话堵在了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终只能将药碗放在窗边,嘱咐道:“药放在这里,小姐记得喝。”
说罢叹了口气,轻轻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又吩咐了几个脚程快的小厮去门口守着:“在门口远远看着,主君和张侍卫回来了不必迎上去,快跑回来通知小姐。”
小厮连声应是,打着灯笼去了府外等着了。
容月看着紧闭的房门,又叹了口气。
这药看来是得等主君回来才能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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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桉抱着一只温顺的猫,雀跃塞了满怀。
送羊驼到底是被她搞砸了,她知道羊驼会吐口水,但完全没想到羊驼会只吐楚霁川口水。
黑莲花不高兴的很明显,肯定是尽快哄他开心起来才是。
既然他不喜养羊驼,那就养他最喜欢的奶牛猫。
这回他必定是会开心的。
陈岁桉又把怀里的猫举起来看了看,既不是乌云盖雪也不是踏雪寻梅这种花色招人喜欢的。
黑莲花没有点名最喜欢的是哪一种奶牛猫,这只应当也是可以的吧?
看着猫好像被打了一拳的眼睛,陈岁桉不太确定。
但是至少它……很独特,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它了。
“咕~”
肚子的叫声打断了陈岁桉暗搓搓的盘算。
“张榛,你是不是饿了?”
张榛也听到了这声肚子叫,他自认为一个合格的一等侍卫,是要承担一切的责任的,包括认下肚子饿的名头,还主君一个清白。
“是。”
字正腔圆。
“那你先回去吩咐厨娘做点饭,我们到家正好可以吃。”
“是。”
张榛也是饿了,听到这话足尖一点,加快速度回府。
府邸大门前,两个小厮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