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之上,遥遥传来撞钟的声音。
“当——”
“当——”
“当——”
钟连响三声,回荡在群山之间。
璧山之上的铜钟,向来只有召各峰弟子登台来听审判大会时才会敲。
狂风乍起,朝露握紧了手中冰冷的锁链,顶着风回过身去,未梳好的长发被这大风吹散,招魂幡一般舞在空中。
不远处的半空中,有两个人正静默站立。
一人是望山君,他垂眸看着二人,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人自然是明舒君。
明舒君见是她,微微有些错愕,片刻后,他又瞥见她下意识伸出来挡着江扶楚的手,这才了然地笑了笑。
“抓到你了。”他说。
第二十二滴水
第二十二滴水
朝露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是何情况,江扶楚便在她身后艰声道:“……她是宗室之后,不过误闯。”
明?舒君冷笑道:“误闯上璧山,当我慎心阁上下死的不成?”
手腕间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朝露低头一看,只见“银蛇”缠得死紧,只消她有挣扎之意,便会试探地露出尖牙。
望山君走近了两步,口中道:“上元夜萧霁下锁灵台的时辰晚了些?,明?舒寻他问?话,发觉他额间有旁人的灵力痕迹,如?此低微,并非扶楚所有。我二人猜测他在鹤鸣山中或有同党,今日设计引出,不料却是……”
他瞥了江扶楚一眼,皱眉道:“朝露,你在除夕时去寻找素昧平生的冯誉,今日又闯到璧山上来,纵然我同你父亲有些?交情,也不得不问?一句——你可知晓他的事情?”
朝露摸着手腕上的锁环,思?索着措辞:“我……”
她说了这一个字,便回头看向江扶楚。
江扶楚死死盯着她,低声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你为何不听??”
这个笨蛋,消除萧霁的记忆时也不知道检查一遍。
现在可好,要?如?何解释呢?
明?舒君摸着下巴打量她,对身侧的望山君小声道:“说来也怪,她身体?虚弱、灵力低微,如?何为他做帮手?况且郡王之女,不该……难不成是流落乡野的那些?年修习了禁术?”
他顿了一顿,又问?:“对了,你施法疗伤,冯誉可醒了没?有?”
望山君摇头,他面色瞧着不算太好,不知是不是这些?时日为冯誉疗伤、劳心耗神的缘故:“‘忘生’难解,我虽尽力为他清除其间煞气,可他仍旧昏睡,不知是何原因。”
明?舒君寻不到那不存在的“尸体?”,记忆团中清清楚楚地映着江扶楚的常寂,她原本想着同他商量一番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如?今看来,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