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攻守之势异也。
本来时川还想借题发挥,新仇旧恨一起发落,然后顺势为自己讨要一波好处。没想到祸心半点包藏不了,这么快就被报应反噬了。
“我、我当时不成熟,和他交往的时间那么短,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对他说这种话!”
游洲饶有兴趣地指出他话中的漏洞,“我为什么会知道?”
时川能够坦然接受游洲过往对自己的心意,却压根不敢让对方清楚自己已经知晓的事实,更不敢在此刻和那双清浅的眸子对视。
“我猜的,”时川忽然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才敢慌张解释:“因为你知道我根本对他没有感情。”
“哦——”孰料游洲竟然拉长声音,继而微微一笑:“为什么没有感情呢?是因为没来得及培养就分手了吗?”
时川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绝望地仰头看了眼天上。
为什么今天的太阳格外地大?
“总之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时川反复解释无果,于是耷拉着头坐在街角的长椅上,有点泄气,有点丧气,却又有点置气:“和任何人都没说过。”
游洲很是好笑地瞥了眼大型犬似的男人,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道细如蚊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其实你可以不问我这些——”
“嗯?”
“直接生气的。”
“我为什么要为这件事生气,”游洲的目的已经达成,眼底只剩戏谑笑意,片刻后他伸手拍了拍时川的脸:“好了,音乐剧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走吧。”
话音落地,时川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他就说老婆为什么要为这件事生气——
除非游洲有点吃醋。
然后时川给外套揩灰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僵硬地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怔怔望向前方。
嘿,现在攻守之势异也。
福至心灵,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他对着那个已经站起来的人影问道:“等等,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背影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在平地上绊了一下。
从后面看不见游洲的脸,但是时川的心中却有一个笃定的猜测。
他现在一定正在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