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城垂眸,神情温柔,他一直不厌其烦地安抚轻哄。苏听晚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心疼,温声轻哄着程若棠的男人。她想到西西刚开始住院治疗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有爸爸哄,她没有。她趁着自己出去打水,鼓起勇气用电话手表给傅西城打电话,小心翼翼地请求,“爸爸,你能来陪陪西西吗?西西生病了,打针好疼……”当时,傅西城只冷冷地回了她一句,“你别学你妈妈,满嘴谎话。”便挂断了电话。当时,她刚打完水回来,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西西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手表,瘪着小嘴,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委屈地小声喃喃,“爸爸,西西没有骗你,西西是真疼……”可是早已挂断的电话,没人回应她。但她不敢哭太大声,怕被妈妈听到会担心。就捂着小嘴,像只受伤小兽,小声地呜咽。看着女儿哭得伤心委屈,她的心像是被人撕裂。不忍心女儿哭,她假装没听到,在门口喊了一声“西西,妈妈回来了。”西西慌忙躲进被子里,装睡。但毕竟是小朋友,不是说不哭就能不哭的,蹲在被子里小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她坐在病床边,轻拍着女儿后背,心疼得心如刀绞。西西很快便被她哄睡了。她拿着热毛巾,红着眼眶擦掉西西脸上未干的泪,帮她掖好被子,她从病房离开。她疯了似的给傅西城打电话,电话终于接通,她让他来医院看看西西,陪陪西西。换来傅西城一句,“苏听晚,你别发疯。”那一晚,她坐在西西的病床边,哭了一整晚。回忆让苏听晚看着眼前的一幕,越发觉得刺眼,表情也随之越来越冷。晕眩感没那么重后,苏听晚撑起身,准备离开。一直紧贴在傅西城身侧心疼掉眼泪的程沐烟,余光看到苏听晚要离开。她突然站起身,赤红着双眼,大步冲过去。一把扯住苏听晚手臂,歇斯底里地怒道:“苏听晚,你满意了吗?”“我知道珠宝大赛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生气,不满,我能理解。你想发泄,你针对我一个人就好,你为什么要故意把这件事情透露给这种性格极端的人?怂恿他,让他来伤害我跟糖糖?”“今天若不是西城接了我的电话,及时赶来,我跟糖糖,就死在这个男人手中了。苏听晚,你就这么容不得我跟糖糖吗?”“证据呢?”苏听晚甩开程沐烟的手,冷冷地反问。“证据?还需要证据吗?今晚在望橙楼,你故意当着西城面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现场除了我跟西城就只有你。除了你,还有谁?”程沐烟红着双眼指控。矛头直指向苏听晚。她坚信,深爱着她的傅西城在苏听晚和她之间一定会选择相信她。“不是还有你吗?”苏听晚语气嘲讽。程沐烟瞳孔狠狠一震,她满眼是泪的看向傅西城。等待他的维护。可,傅西城却没开口。程沐烟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像是被侮辱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苏听晚,你血口喷人!我才不是你!你自己把西西当成在西城面前争宠的工具,你就以为我也跟你一样吗?”“啪!”苏听晚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目光狠厉,“程沐烟,我说过,你再敢提西西,我抽烂你的嘴!”“你被我说中了是吗?”程沐烟捂着脸,哭得更悲戚!“呵!你以为我是你?程沐烟,到底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够了!”傅西城沉声打断苏听晚指控程沐烟的话。他目光极冷的看着苏听晚。那眼神,已然是定了她的罪。他也觉得,是她!是她故意找到这个男人,把事情透露给他,让他来伤害程沐烟和程若棠。甚至,在御园,西西的画都是她计划里的一环。她再次利用西西,让他内疚。假装带他去见西西,半路不让他接程沐烟的电话,都只是为了拖住他。二选一的时候。他的选择永远是程沐烟。这一点,她早就清楚。可,心口还是莫名堵得厉害。苏听晚用力攥紧手,指甲深深刺进皮肉。她的目光越过满眼得意的程沐烟,以同样冰冷的眼神回看向傅西城,她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容。她并没有继续为自己辩解。一个已经在心底定了她罪的男人,她的辩解只会被他认为是狡辩。太多次的自取其辱。她不想再重蹈覆辙。苏听晚身体不舒服,后背靠在门上支撑住自己,气势却没有输,她语气讥讽,“拿不出证据,单凭一句‘除了我还有谁’就想把教唆杀人的罪名扣到我头上,你们以为自己是谁?”程沐烟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听晚,红着眼眶,颤声道:“苏听晚,我真没想到,直到此刻,你还是没有半点悔意!”“原本,我想,这次珠宝大赛本就是我不对在先,你生气,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事情。万幸,西城及时赶到,我的糖糖伤得不重。”说到这里,她无比心疼地看了一眼程若棠。把一个心疼女儿,却被迫委曲求全的母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我便想着息事宁人,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件事情,我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女儿火化时,渣总在为白月光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