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里外的寂灭谷中,少年正啃食着半截魔兽躯体,忽而心中一悸,他抬头,透过稀疏的树林间隙,看见了绵延的劫云。
只当是哪个修士在渡劫,他漠不关心继续啃食着尸体,但胸口处的虚无逐渐扩大。
无意擦了把眼角,少年惊异发现掌心竟沾满了咸湿的液体。
“我会找到您,永远。”
“瑞兹夫人,您在看什么?”
庄严瑰丽的神龛前,站着一年老的老妇人,因为岁月留痕,她年轻时的金发变成了优雅低调的银发。
伊芙玛丽放下祷告的双手,她慢悠悠道:“女士,我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岁月。”
那名询问的女士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年轻,总是令人向往。”
两人交谈几句之后,互相在教堂告别,伊芙玛丽拢了拢披肩,不紧不慢走向大厅的出口。
这时,出口处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好似恍如隔日,伊芙玛丽站在原地怔然失神。
眼见那道身影远去,她回过神,迈着迟缓的双腿追了上去。
“程小姐……”
身后成群的佣人在尖叫,护卫正尽职尽责护在两旁,她丢下碍事的拐杖,眼前只有那道深刻在脑海深处的影子。
穿过教堂的大门,空旷的广场上,再也不见那道身影。
伊芙玛丽急促喘气,腰身微微佝偻。
女仆长担忧道:“医师正在赶来,夫人再坚持一下。”
气息稍一平息,她便四处张望,企图寻到记忆里的身影。
但最后,她终归要失望了,刚才看到的身影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伊芙玛丽失魂落魄离开了教堂,马车路过教堂宏伟的穹顶,惊起了大片白鸽。
也许是今天在教堂里发生的意外,她想起少女时期那次测验。
自己的女仆莫名其妙成了侍神之女,而小镇上的东方少女则成了邪物。
那时,她站在角落,看到所谓的邪物时,对女仆被神明选上的嫉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邪物是这般样子,那么她甘愿被邪物所迷惑蒙骗。
伊芙玛丽合上双手,以一个祷告的姿势。
她神情平和,脸上是岁月独有的痕迹,无人得知她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
“宿主,您需要到首都大教堂完成任务哦。”
程时茶从小镇的教堂出来后,系统一刻不停催促着她。
作死系统滔滔不绝:“身为纯正的作死系统,我们的宗旨便是能作死就作死,不能那就……”
它神秘一笑,用黄黄的腔调大声喊:“不能那就躺平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