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刚紧接着补充道:“等我们回到府上的时候,大公子也恰好刚刚从外面回来。只见他神色匆匆,一脸凝重地吩咐我们赶紧将庄子上所有的家丁都召集回来,全力保卫郡守府。原来,那个时候郡守大人正好因为边关战事吃紧,已经进京向朝廷述职去了。”
说到这里,郭富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大公子担心会出什么意外状况,便决定先把家中大大小小总共十一个孩子交由三公子带领着,趁乱送出城去。至于他们究竟去了何处,我俩确不知晓……”
又过了三天,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回来——二皇子逼宫成功,登上了皇位,而郡守老爷因为帮助太子抵抗,失败后被斩杀在皇宫中!当时,大公子听闻此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此事恐怕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啊……”紧接着,大公子当机立断,吩咐管家速速将府中的家丁们全部召集起来。
待众人齐聚一堂之后,大公子把每个人的卖身契都归还给了他们,并且还给予每人五十两银子。他还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道:“如今局势不明,你们拿着这些银两各自逃命去吧。”
面对大公子的好意,大部分家丁谢过公子后都离开了,我爹和平叔不愿意走,我和刚子也留了下来。
就在次日清晨,突然又有人传回来消息,刚刚坐上皇位的二皇子身边,一个谋土出主意说,跟随太子的必须诛九族,不过被其他大臣求情,最后二皇子下令将府里所有年满十岁及以上之人统统斩首示众,至于那些不满十岁的孩子,则要被强行送进宫中。
听到这个消息,大公子深知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他二话不说,连忙将早已收拾好的两个沉甸甸的包裹和一千两银票递到了我和刚子手中,让我们连夜出城,来找小公子。
于是,我和刚子不敢有丝毫耽搁,骑马就上路了。
一路上,我们几乎未曾停歇。每当抵达一个新的地方,如果能够买到马匹,我们根本顾不得讲价,直接买下然后迅速换上,只为了能够更快赶到。白天的时候,我们拼命狂奔;到了夜晚,实在困倦难耐之时,两人便只能轮流在马背上稍稍打个盹儿,稍作休整之后继续赶路。
就这样,用了十天时间才赶到。这两个包裹是大公子给小公子的,这是我俩出门时大公子给的一千两银票剩下的。”
郭富说完,将两个包裹和二百两的银票递给郭靖。
云飞此时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阿靖啊,眼下情况危急万分!你务必要立刻动身离开此地,宫中想必已然派人前来捉拿你。那个包裹之中定然藏着大哥写给你的信件,而三弟究竟带着府中的孩子们去往何处,大哥必定会在信中告知于你。事不宜迟,速速启程吧!一路向南而行,经过安平郡,只要能够踏入燕国境内,便可保无虞。”
郭靖深知姐夫所言不虚,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明白此刻容不得半分迟疑。他转头望向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三姐,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轻声说道:
“三姐就托付给姐夫照顾了,小弟这便离去。”
言罢,不再有丝毫拖泥带水,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快步走进了里间。阿度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一同入内。
没过多久,只见阿度手提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走出房间。恰在此时,一名云家的家丁匆匆忙忙从门外奔入,将一个包裹递到了云飞手中。
云飞毫不犹豫地接过包裹,转手便直接递给了阿度,同时对着郭靖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姐夫能力有限,能帮衬你的着实不多。从今往后,一切都只能依靠你自已了。这里面是一万两的银票,在尚未踏出奉先郡之前,记得要换取一部分银锭子随身携带。毕竟去到燕国之后,这些银票或许无法通行使用。”
郭靖见此情景,也并未多做推脱,他正欲开口向姐夫道谢之时,忽闻一阵嘤咛之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郭燕悠悠转醒,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还有些迷蒙,似乎尚未完全清醒。她定了定神,稍作停顿后,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眼前的状况,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云飞心中焦急万分,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拖延。他急忙快步走到妻子身旁,伸出双臂轻轻搂住她那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燕儿,我知晓你此时内心悲痛难抑,但眼下形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让阿靖速速离去。若是稍有迟缓,恐怕便会节外生枝,生出许多变故啊!”
郭燕闻声猛地止住哭泣,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已的夫君,满脸都是茫然之色,显然还未理解丈夫这番话中的深意。
云飞见状,不禁长叹一口气,面露无奈之色解释道:
“宫中之人定会前来擒拿阿靖的。”当这句话传入郭燕的耳中时,犹如一道惊雷在她心头炸响。
只见她那娇柔的身躯猛地一颤,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失去了血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恐与担忧交织的神色。
紧接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猛然睁大,仿佛不敢相信这可怕的事实一般。然后,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霍然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快步走到郭靖身旁,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尖锐:“走,快走,赶快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快!”边说边用力地将郭靖往门外推去。
郭靖见状,心中一紧,他连忙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已的姐姐,安慰道:“姐姐,你不用担心……”然而,话还未说完,喉咙便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