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旷气愤甩了袖子,大步流星离开晋王府,身后的小厮很难才跟上,知道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问:“殿下,那我们……”晋王称病不见,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刺杀一事就与他有关,甚至连治他擅离封地一罪都不能,能干吃了一个哑巴亏吗?
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去临安!”秦旷面色阴沉,朝后瞥了一眼,这次他中途折返,只有这几个亲信知晓,如果再暴露行踪,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杀无赦。
身后的人似有所感,都深深低着头,瑟瑟发抖。
再见到他,薛薏会是什么表情呢?他还真是好奇,秦旷阴阴想着。
他才不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就在她答应跟他走的当日,刺杀的人就来了。他生死未卜,晋王府的病秧子就突然准备娶妻了。
他是喜欢薛薏,但那跟有可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他的皇位的晋王比起来,不值一提。
薛薏收到消息,还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视为同党,只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晋王殿下?聘礼?
薛薏的第一反应,是上何家找老太太,是不是她找了什么门路,然后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何家再厉害,也没有到可以左右晋王府的程度。
晋王府许久不出现在世人眼前,因为承袭爵位的世子,是个不理政事的病秧子。晋王旧党,大多对此痛心疾首,不想王府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
就算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曾经能和皇帝叫板的势力,晋王府依旧不容弄小觑。
好在秦寒生马上就带着答案去了薛家。
八字相合。
薛薏听着他的答案,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滑稽得紧。
她努力往上爬了大半辈子,竟比不上一个上天注定,真是可笑。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薛薏面色不善看向秦寒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有秦敕在,她就不可能嫁。
以晋王的身子骨,经得住几次折腾呢?依照秦敕二话不说就要取人命的性子。
不过他既然来了,肯定是另有图谋,薛薏依旧警惕着秦寒生,听他继续道:“确实可惜。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全看薛姑娘愿不愿意配合了。”
秦寒生道,不紧不慢,拉扯着对方的思绪。
“就此止步,一辈子待在临安,做个富贵闲商,偶尔再跟你那个知县父亲来往问候,也是不错,你说呢?”
表面实在劝薛薏,其实每个字都精准踩在她的雷点上,以退为进。
她已经错过九皇子了,这样的机会,还能有几次?
薛薏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阵阵入侵,直冲大脑,死死盯着秦寒生,却从中看不出他的半分想法,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跟他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只有一点,她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会动摇,不会后悔。
薛薏一直沉默,秦寒生自觉没有成功,示意笠青推他离开,距离门的一段路程不远也不近,他在心中默默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