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薏看时机差不多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大不小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毕竟现在谁说了都不算,只有薛薏能拍板决定。
缓缓走到王扶筝跟前,她每走一步,王扶筝的颤抖就重上一分,终于停在她跟前,薛薏的身影压着她,让她抬不起头,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勉强保持震惊,不一会儿口中就蔓延开铁锈的味道。
抬手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抬头看着自己,手下又缓缓收紧。
呼吸渐渐被夺取,王扶筝唇色发白,表情狰狞,想扒开薛薏的手,因为她感觉薛薏真的可能会掐死她。
薛薏微眯着眼,轻蔑地看着她挣扎,一如那天她落水是看到的眼神,凉薄冷血,“你那些小手段再敢用在我身上,我让你生不如死,不如试试?”
王夫人扑过去,跪在旁边,她想阻拦,但不敢碰薛薏,无处下手。只能一遍又一遍求,声音发颤,求她放过王扶筝,他们什么都愿意给她。
薛薏刚松开她,王扶筝的身子就软绵无力地倒伏在地,咳嗽了两声之后,虚弱着喘息,拼命汲取缺失已久的空气。她红着眼眶抬头,死死盯着薛薏的眼眸,翻涌着不甘。
凭什么,都要抢她的位置。她在王家尽心竭力侍奉父母兄长,却不是王家的亲生女儿。她和秦洛川年幼相识,不厌其烦地想打动他,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漠视,甚至比厌恶更加伤人。
她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门外,远远响起男人的声音,“晋王妃可真是好威风。”
薛薏循声望去,眉眼微弯,眸光寒凉。看来罪魁祸首终于舍得出来了是吗?
她本来也没打算将王扶筝送官,且不说她还有父亲兄长,上午送她进去,下午就会被请出来。就说她有没有那个胆子,敢如此算计她。
王扶筝大抵是背后有人主使,她确认无论如何自己会没事,至于王家会不会被她牵累,她才不管。
秦旷走进,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王大人,小心谨慎打量着薛薏的态度。
薛薏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步棋走得高妙。
若是王扶筝得手,他卖了她一个大人情,且给秦敕找了不快,还借刀杀人报复了她。就算王扶筝没得手,也离间了王家和晋王府的关系,她处置王扶筝,就是推着王大人倒戈,在朝中现下还能用上王家的时候。
熏香
薛薏朝秦旷微笑,可能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想要,秦旷原本也只将薛薏当作经巡临安的一段艳遇,毕竟她的容貌和才学,就算放在京城也属上乘。
他在她身上追寻故人的影子,可谓花前月下的最好选择。只是一朝事变,他才发现他想看到的一切都是薛薏想让他看到的,什么天真纯良,贴心小意,都是假的。再回想起那些姑且可以称得上是甜蜜的回忆,处处都充斥着讽刺和恼羞成怒。
他的身份,岂容他人愚弄,更何况还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