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阮笙恨不得直奔后厨而去,却还是先偏头看了沈知竹一眼,弯起眼眸:“那我先走啦。”
“嗯。”沈知竹面色从容,“我就在外面,等你比赛结束。”
“好。”阮笙转身离开了。
沈知竹停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
阳光亮得有些刺眼,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阮笙的身形便已消失在大厅的那扇旋转门后方。
沈知竹心中一空,下意识提步要跟随而去。
直到迈出半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反应过激。
——她和阮笙是活生生的人,都有各自的工作,本就不可能随时都黏在一起。
真是太让人遗憾了。
沈知竹慢慢走上前去,循着阮笙走过的路线,来到和后厨只有一墙之隔的餐厅。
她在靠窗的餐桌坐下,找侍者要了份咖啡和牛角包。
咖啡是自己喝的,牛角包用来喂在甲板上盘旋,飞进窗户里讨食的海鸥。
餐厅的牛角包做得精致小巧,不到十分钟就喂完了。
沈知竹又陷入了一种无事可做的状态。
她当然有工作等着处理,可此时她不想去碰它们。
她也可以看书当做消遣,却没有这样做。
偶尔有几个人过来搭讪,也被沈知竹礼貌中带着疏离地拒绝了。
沈知竹很清楚,自己坐在这里是在等阮笙,等她从后厨的那扇门出来。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想去做,也不愿意去想。
如果阮笙知道此时沈知竹的状态,她恐怕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通常而言,这种分离焦虑,只出现在离开主人的狗身上。
它们会眼巴巴望着主人消失的方向,不吃不喝,无视周围任何有趣的事情,只等着主人再度出现。
时间从没有这样漫长过,餐桌上咖啡杯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
杯影悄无声息地移动,像是蚂蚁爬过般,在她脑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餐厅里用午餐的人陆续到来又离开,连侍者都注意到在这里坐了一整个上午的沈知竹,过来问她是否有什么需要。
沈知竹客气地回绝了对方。
这时,后厨方向的那扇门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沈知竹眼底蓦然亮起,起身快步迎过去。
每一张陌生的脸上,都有不同的神情——有人失落叹气,也有人意气风发。
只需一眼,就能够辨得出她们在这场比赛中,得到了什么样的成绩。
阮笙是最后走出来的。
她挎着随身的帆布包,低着头,叫人看不清神情。
一直走到沈知竹跟前,停下了脚步。
沈知竹的唇线不觉抿直,安慰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