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若明徽还不明白,只能说她是故意装傻。
可她不想装傻,也不想吊着谁。
即使一直缄默,即使从未宣之于口,可有些感情是藏不住的,会从眼睛嘴巴悄悄跑出。
他答应帮助她离婚,帮助她离开北城,是看在父母面上。
可从车祸开始,她流产、坠崖,一件件徘徊在生死关头的事情,他依旧帮她,即使会提出异议,可还是遵从她心愿。
若这还是看在父母面上,那太牵强。
明徽不是傻子。
嫁给霍砚深之前,她不缺追求者。
大胆热烈的、含蓄深沉的、放浪多情的,她见得多,能窥见男人的小把戏。
可薛泯不是,他正直端庄,为人善良。
不论内心多澎湃,多激荡,表现出来的只有平静坦然。
明徽知道,是他不愿意让自己背负愧疚,所以愿意默默付出。
可她不值得他如此。
薛泯有大好前程,她不一样,余生只能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她不能连累他。
可他不说,她也不愿戳破这层窗户纸。
许久,明徽才听见听筒另一端传出声音,悠长地叹气。
“阿徽,我选定昆城作为你落脚点,一方面是因为那是我祖宅,我对昆城熟悉;另一方面,霍氏企业辐射全国,可他只在北方强势。南方形势复杂,他另有强敌,这也是他发展海外市场的缘由。因此,他能量虽大,但手还暂时伸不到昆城。”
“总之,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先养一养。至少等过了年,再考虑这些问题。”
明徽不置可否。
薛泯说的都是事实,以她如今的情况,待在昆城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明徽考虑的,是不愿耽误薛泯,她早早说清这些,对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