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禾还是第一次瞧见沈初漓如此脆弱像是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依赖着她。
她的保护欲,此刻被沈初漓全面激发,对江京的印象,也愈发的差。
陈岁禾虽然生气愤怒,但在沈初漓的意愿下,她还是没冒失上去。
在现在的时代氛围下,自己已经对外宣布订婚的娃娃亲对象,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别人拉拉扯扯,无论是对三方谁,都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更何况,沈初漓并不是在首都长大,在这里她本就无依无靠、没有朋友,若是再出来这事,陈岁禾都怕她一时想不开了!
瞧着沈初漓那郁郁寡欢的悲泣模样,陈岁禾自觉找到了重点。
于是,怕她真的想不开做傻事,陈岁禾便每天跟着她,盯着她。
白天虽然有陈岁禾跟着,沈初漓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每到晚上陈岁禾回家,都让陈岁禾忍不住担忧。
直到,陈岁禾的担忧变为了现实。
陈岁禾发现,沈初漓身上多出来了许多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手上也多出来许多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陈岁禾捧着她的手,脸上写满了严肃与担忧,“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沈初漓被她突如其来的疑问问懵了,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当即就垂下眼皮,语气哀怨又脆弱道:“穗穗,没你在,我忍不住。”
不知道是沈初漓基因好,还是沈家养的精细。在沈家养了几个月,沈初漓肤色白了许多,如今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地上砸,倒有了梨花带雨的意思。
那泪水,不像是砸在了地上,倒像是砸在聊陈岁禾心尖上。
她不懂,沈初漓明明那么优秀,偏对江京这个朝三暮四的人念念不忘、痴情不悔。
甚至,还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感受到陈岁禾愤怒又担忧的目光,沈初漓泪眼汪汪的看向她,发出邀请:“穗穗,你陪我一起住,好不好?”
住一起?
陈岁禾有些犹豫了。
倒不是不方便,只是陈家父母总把她当作孩子,对她百般担心,她怕搬出来和沈初漓一起住,父母会担心。
见她在犹豫,沈初漓继续加码:“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事情,我忍不住。”
沈初漓说得模糊不清,她没有点明说清楚那些事情,只靠着身上的伤疤痕迹和模棱两可的话语叫陈岁禾自己解读。
毕竟,
陈岁禾自己解读成什么,都不是沈初漓的问题了。
她这层加码,对陈岁禾十分有效。
陈岁禾当场表示,今晚会和父母商量,第二天就在沈爷爷跟陈父陈母的帮助下,帮俩人搬好了房子。
为了她们上下学方便,沈爷爷在学校附近,帮她俩买了一套房子。
搬家那天,沈爷爷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陈岁禾,但到最后离开,也没和陈岁禾说出口,反倒是将沈初漓叫来出去。
陈岁禾不知道她们祖孙俩聊了什么,只知道沈爷爷格外愧疚的拍了拍陈父的肩膀,沈初漓带着满脸笑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