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故作疑惑道:“不可能,陛下如此宠爱公主,公主又岂会害陛下?”
“是啊,公主没动机啊。”富贵公公凑到太后身边,“太后不妨再等等看,孟大人的属下不是还没排查完么?”
他话音落下,太后严肃的神色正要和缓,就听宫人进来通传,说公主的两个贴身宫女有要事求见太后。
在这等时候求见,又是佘夙眠的贴身宫女,不得不令人产生一些联想。
“让她们去前殿候着。”太后威严地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孟天河、季宁、姜大夫、富贵你们留下守着陛下,其他御医去外间候着,莫要都挤在这里。”
又道:“公主,你随哀家去前殿。”
“喏。”孟天河担忧地瞥了眼佘夙眠,脸色比刚刚又差了一分,若不是此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李玉衡,他恐怕要以为中毒了的是佘夙眠。
佘夙眠撩起眼睫,无畏无惧地回视着已然对她心存怀疑的太后:“喏。”
今夜的正戏,终于要开始了。
…
揽月殿前殿东暖阁。
秋月抱着个锦盒与春花跪在地上。
“奴婢要揭露一事。”秋月死死地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公主并非女子,而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怎么可能?!”太后倏地转头看一旁站着佘夙眠,虽然较寻常女子高了些,但柔和的五官分明是女子的长相,声音虽有些低沉了,但还算悦耳。
佘夙眠却捂着嘴,小声地打了个哈欠。他灵力短时间大量流失,教他身体乏了,只能靠着清醒的意识强行撑着。
“自奴婢们到公主身边伺候,公主更衣和沐浴,就从未让奴婢二人在旁服侍过。”秋月说完问春花,“可是如此?”
春花被秋月从睡梦中叫醒拉到这里,浑浑噩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今夜宫里的气氛十分严肃,忽然听春花说公主是男子已是惶恐不安,此刻又忽然被询问,抬头一看对上太后严厉的目光,下意识就照实回答了:“是。”
“听闻陛下也不喜宫人近身伺候,许是公主和陛下有一样的习惯呢。”柳翩翩的话看似在为佘夙眠开脱,实则却是在提醒秋月该上能证明她话的证据了。
秋月把怀里紧紧抱着的锦盒放在地上,往前一推,说道:“这里面装着公主来葵水时换下的布带,无论是量、色泽还是味道都与正常女子的不一样。”
锦盒中隐隐散发出的腥臭味,被闯进殿内的夜风托着来到了太后鼻间,令她不由得抬手捂住了口鼻,眉头皱起。
“公主,你可有话说?”太后问。
佘夙眠勾唇笑道:“也是奇怪了,发现之初不揭穿我,偏偏要留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