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李玉衡一无所觉,认认真真地挥剑收剑,练到同门们陆续过来。
“师兄这是练了多久,怎么一身的汗?”路人脸师弟惊呆了,压根不知道同住一院的李玉衡是何时离开的。
李玉衡无心回答,径自练剑,身上的汗越出越多,累得藏在他衣下的小白蛇也几乎要被他汗水咸湿的味道浸透。
佘夙眠:“……”
糟糕,今天他怎么就跟来了呢?
练到了晨练结束的时间,李玉衡才收剑,与一众汗淋淋的同门去浴堂冲洗。
热水哗啦啦流淌,带走了汗水和尘埃,也安抚了疲惫不堪的身体。
李玉衡背对着众人,偷偷摸了摸头发,褪去了衣物后,他的娘子便藏在了他的头发里,细细小小的一条小白蛇,只要不胡乱动弹,其实很难被人发现。
“听说今天膳堂有桂花糖芋。”路人脸师弟凑过来,相处了几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李玉衡的寡言少语,也知道这位看着冷淡的师兄,其实很喜欢吃甜食。
果然李玉衡一听,飞快地洗完穿衣走了,弟子峰上的弟子们大多尚未辟谷,一日三餐得去膳堂,而膳堂的师父们很任性,如甜食这种东西很少做还限量。
良久后,对甜食无感的路人脸师弟,慢悠悠地晃去膳堂,远远地就瞧见李玉衡独自坐在角落里,面前桌上放着一碗桂花糖芋,却不动筷,双臂交叉置于桌上,低着头,侧脸上的神情很是温柔。
“?”路人脸师弟今天也觉得他家师兄指不定哪里有点毛病,殊不知他师兄碗里正倘佯着一条贪吃嗜甜的小白蛇呢。
膳后,李玉衡与一众新晋弟子得去学斋识字学文,或听轮值长老们讲讲经。
李玉衡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学得很认真,就是苦了陪读的佘夙眠,每每在他怀里听得头昏脑涨,也不是他不爱学习,而是剑宗的长老们讲得太枯燥,也亏得李玉衡能听进去,还挺忘我。
有时佘夙眠无聊极了,轻轻咬他一下,李玉衡也像木头,没个反应。
【坏人学业,天打雷劈哦~】
明朔难得有一回站在李玉衡那边。
“……”佘夙眠讪讪松嘴。
他不咬了还不成么?
到了下午,李玉衡也不得闲,得与路人脸师弟去主峰聆听宗主师尊的教诲。
这日,剑宗宗主与两个小弟子讲解剑法上头了,直到天快黑了才将将打住。
“咳,今日便到这里,明天继续。”
一听结束了,路人脸师弟喜不自禁,匆匆拜别剑宗宗主,就一溜烟跑走了。
李玉衡动作慢,刚踏出门槛就被剑宗宗主喊住了,回头一看,剑宗宗主眉头紧皱,表情不大高兴,指尖上有一只传讯灵鹤正在消散:“玉衡,你代为师尊走一趟思过崖,给那儿的人送瓶丹药。”
说罢,手一扬,一个玉瓶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