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泩腾一下从地上坐起。
幽怨地瞪着马车。
马车从马身上卸下来后,固定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此时那车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行渊应该睡着了吧?
隗泩起身,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向马车靠近过去。
他就悄咪咪地到马车前面的驭位坐着眯一会儿,绝对不打扰路行渊睡觉,等天亮之前,他再跳下来。
神不知鬼不觉。
完美!
隗泩如是想着,不一会儿就挪到了车边。
树上,迟雨眸光一凛,就要下去拦人。
远山见状,赶紧跳过去,将迟雨按回了树干上。
黑暗中,远山感觉到迟雨在瞪他,他全然当做没感觉到,笑眯眯地小声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
“习惯就好。”
远山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迟雨的肩膀,
“走吧,咱俩远点,免得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下面,隗泩蹑手蹑脚地爬上马车驭位,大气都不敢喘。
看一眼一动不动的门帘,缓缓转身坐了下去,后背小心翼翼地靠上车身。
坐在这儿比睡草地上强多了。
隗泩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合上了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身后的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他甚至来不及叫喊,整个人就被一个滚烫的身体压在了车板上。
隗泩惊恐地睁大双眼。
马车内漆黑一片,黑暗中他看不见对方的模样,却能感觉到穿过布料那异常滚热的体温。
“公子?”
隗泩声音颤抖,他的双手被死死按着,滚烫的呼吸扑在耳根,隗泩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知道对方是路行渊。
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一个人,此刻身上散发着浓重的与以往都不同的危险气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隗泩下意识地求饶,
“我知错了,公子你放开我,我这就下去。”
黑暗中没有回答,只有路行渊的喘息声,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肩颈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