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白日,隗泩的声音传到这些人耳朵里如同鬼魅,
两个字足以击溃在场所有人的狂妄。
被隗泩念到名字的,除了铁面虎,其他人皆茫然抬手扶上自己的的脖子。
鸳鸯枕中的剔骨丈夫和月缺,原本完好的皮肤上,赫然浮现出一道血痕。
吊死鬼有白绫护着颈部,只见白绫上也晕开了一道红色。
剥皮夫人惊恐地扑上去接住他相公倒下的身体。
铁面虎握刀的手止不住打颤,
“不可能!鬼泩从不在白天出没。”
“是你们将鬼逼到了白日。”
隗泩的话音落下,铁面虎的刀才抬起,便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皮肤被划开了。
刚捡起地上剥皮刀的剥皮夫人同时顿住脚步,颈间浮现一道血痕。
他们皆不敢置信地瞪着双眼倒了下去。
隗泩转身,脚步沉重地向茶棚走过去。
隗泩第一次杀人,一次就结果了刺客榜前十的一半。
身上甚至未沾上一滴这些人的血。
他知道这些人,每一个人的绝杀招数,甚至是他们杀了多少人。
每杀一个,隗泩脑海里都会想象着,他们将绝杀招数用在迟雨身上、用在远山身上、用在路行渊的身上。
就好像也都用在他身上一样的痛。
他没感到害怕,也没有负罪感,甚至没感到复仇的畅快。
因为迟雨命悬一线,
因为远山遍体鳞伤,
因为他们围杀了路行渊。
他们怎么能杀了路行渊……
他脚步摇晃,眼神空洞地望着茶棚,一挥手,半塌的茶棚顶就飞了出去,
他来到支离破碎的尸体前,却不敢触碰,
“……泩儿?!”
他该怎么办啊
路行渊头戴帷帽,带着刚配好的药和一些碎银往码头去。
尚且走到码头,一阵热风吹来,裹挟着丝丝血腥味钻进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