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后半句,梁俸君知道自己一个小太监没资格说,最后只能抿抿唇,闭上了嘴。
“没意思,可惜他不会活着回来了。”任君川又是一笑,语气轻飘悠哉。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梁奉君不解的抬头,对上的只是太子那猜不透的眸子。
“你这小奴才若想在宫中自保,有些事情就别多问,你只需要知道,若不是本殿下刻意谦让,有他这个嫡次子建功立业的机会?”
“奴才明白,殿下您的心一定跟奴才是相似的,我想给恩人报仇,您也一定想为自己的母后报仇吧?”
回应他的是任君川的沉默,半晌过后头顶才响起声音:“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奴才本名梁奉君,入宫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守门的无名奴才。”
“梁奉君这名字谁给起的?”真是会起名字,听着就适合在君王身边伺候。
“长姐……”
“起的不错……你随我走,我给你安排份差事。”
“是……”梁俸君赶忙爬起跟了上去。
此时另一边,偏殿——
允棠几乎是彻夜未眠,丑时将过才昏昏沉沉的陷入梦魇,这梦做的心疼,梦中全是任君川儿时在他怀中哭泣的可怜模样。
你若是对我不是这种感情,该多好啊?
我其实早就打算陪伴在你左右,护你一生了……
“哈……”允棠拭去眼角滑落的湿润,撑着身子艰难坐起,将头埋在双膝之上,想缓和心痛的感觉。
怎么就哭了呢……竟然梦中落泪,枕巾都湿了大片……
他坐着缓了许久,魂魄才被拉出梦魇。
任君川将他关在殿内一天一夜了,眼下无人打扰反倒是件好事,毕竟他现在心绪极乱,意识也不清晰。
突然,殿门从外面被推开,亮光直射进堂内,随着推门者的进入,屋内再次陷入昏暗。
是他……
允棠抬眸看了一眼,随后又别过脸,不肯面对。
“殿下让奴才来伺候您。”任君川侧过身子,梁俸君从他身后弓着腰走出,直接跪拜在了主子的床边。
“你这是做什么?!”
允棠本不想有情绪波动,但是现在这样谁忍着住?
这太监还是个生面孔,除了是派来监视他的,还能是干什么的?!
“我不需要!”他恼怒至极:“我根本不是这宫里的主子。”
可笑,这么多年,都是他在伺候人不是吗?怎么如今飞黄腾达了,还轮到他被伺候了?
他允棠早已经不是驰骋沙场,驾于高马之上,那个满心抱负的允氏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