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均匀,她睡着了,我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却感到一阵的湿凉,应该是没干的泪迹。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回想着先前韩露说的那番话。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未来,我们真的没能走到一起,而且她比我先结婚的话,我也不会参加她的婚礼的,理由和她一样,我希望她过得幸福,但却怕自己扛不住。我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从韩露身上抽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将早已熟睡的韩露抱了起来,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最后帮她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屋子。我忽然感到有些口渴,我拿起那瓶还剩一半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将手机的闹铃设置到早上7点,我要在韩露醒来前离开,我怕她今晚的不理智延续到明天,也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喝完水,我再次躺倒在了沙发上,我的大脑早已不堪重负,我感觉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在一瞬间进入梦乡。可我辗转反侧了很久,迟迟无法睡着。我坐起身来,走到阳台边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个时候已经过了12点了,周围的建筑只有零零点点的灯还亮着,这座城市也到了休息的时间,可我却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发泄,很想对着阳台大吼一声,但想到会造成的影响,我还是忍住了。抽完烟,我再次躺回了沙发上,这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还是那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周围是一片雪地,雪地上有一架秋千,架得很高,她就坐在秋千上,秋千离地面至少有5米高。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她的长发随着晃动的秋千在风中随意的飘散着,就像跳动的音符,我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但她是背对我的,我依然没能看清她的脸,我大声的喊着,希望她回头,可她好似没有听到似的,一直没有回复我的问话,忽然,我听到一声动静,我赶紧抬头一看,东北方向的一座雪山崩塌了,而那个方向,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女孩是肯定无法幸免的,于是我赶紧大喊一声,小心!可还是晚了,顷刻间,她被从天而降的大雪给淹没了,我失神落魄的在雪地里扒拉着,我大喊着,可怎么都找不到她……啊!我痛苦的大吼一声。“做噩梦了么?”耳畔传来了声音,我也随之清醒了过来,韩露就坐在我的身旁,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只是亮的还不那么明显。“你怎么醒了?”我揉着脑袋站了起来。“醒了好一会儿了,醒了就睡不着了,刚才听你一直在大喊大叫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就出来看看你,你没事儿吧?”韩露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事儿,也不是噩梦。”我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疑虑,我应该没有说什么梦话之类的吧?“你知道你在梦里说了什么吗?”韩露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我说了什么?”我有些草木皆兵的问道,难道我真的在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哈哈,骗你的,你紧张什么,老实交代,是不是做那种梦了?”韩露扑哧一笑。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也跟着她傻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18岁以前的我,几乎是从来不做梦的,就算做梦,也是醒来之前就忘得一干二净。从来没有做过像现在这种好像连续剧一样的梦,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买一本《周公解梦》来看看了。“咖啡,喝吗?”韩露将杯子递了过来。看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我没有什么犹豫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我看着她,心绪却早已不在此处。我们曾经确实是共用一双筷子,共用一根吸管的亲密关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这种关系更加紧密,也不知道韩露突如其来的这个举动是在试探什么,还是在确定什么。“你要走了吧?”韩露问道。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要去上班了,一起吧,你等我一下,对了,这个给你。”韩露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到了我手里,我打开一看,是她给我买的清肺的药丸。我打开后扔进了嘴里,她这才笑着去洗漱了。等一会儿这个时间代词,几乎是每个人都会用的,但男生和女生对于这个时间代词的理解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比如对于我来说,等一会儿,差不多最多就是5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对于女生而言,这个时间跨度就大得多了,这一等,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我在想,是不是每个女生都是这样,韩露是如此,苏悦也是这样。突然想到苏悦,我的情绪也变得低落了起来,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杨思思的朋友圈,发现上面跟苏越一起在上海拍的动态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再也看不到她的消息了。其实这样也好,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的过客罢了,没什么必要在这纷扰的尘世有太多的纠葛,那对我们都不好。当然,我是希望她过得开心的,上次她说她爸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还挺不错的,也不知道她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时候会给我发来请柬吗?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给否决了,我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肖源,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都要结婚了,还邀请你的碍眼干嘛呀?“走吧。”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韩露终于走了出来,她脸上画上了淡妆,身上穿着的依然是一件看上去很得体的职业装,只是不是昨天那一套了。“嗯。”我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多说话,刚出了小区大门,韩露忽然停了下来。“肖源,就在这里分开吧。”:()江左有个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