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攸慢慢闭上眼,任由雨水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啧啧啧,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啊……”
说完,捻着佛珠缓缓离去。
女人打了个哆嗦,赶紧拉着儿子上车跑路。
车子一走,乔攸颠颠跑回来,头套一摘,衣服一脱,从大包里翻出俩面具,交给陆珩一只:
“跟我走。”
女人在车上安抚着男孩的情绪,道:
“没事的,那臭和尚吓唬我们,他要是会算,早就算到哪里能捡到钱了。”
小孩瑟瑟发抖,目光失去了焦点,妈妈说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车子刚开出小巷,来到一条稍微宽一点的路,这里依然很安静,连个店铺也没有,只有昏黄路灯淋了雨,一闪一闪。
狭小的一块区域,亮起又暗下。
“喀拉!喀拉!”倏然,女人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像是铁链子摩擦石砖。
“妈妈!有鬼!”小孩忽然一声尖叫,抬手捂住,一头扎进座椅中。
女人猛地踩下刹车。
前方忽明忽暗的地方,两个人影缓慢走动,手里拖着根铁链,发出“喀拉、喀拉”——
女人呼吸一滞,从没这么痛恨过自己5。0的好视力。
她清清楚楚看到,一个牛头,一个马面,阴森诡谲,被白雾笼罩,拖着铁链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惊恐之下,她甚至忘记把车窗关上,小雨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不停,与她不紊的呼吸恰如其分。
低沉冰凉的声音徐徐而来:
“阎王要你三更走,我岂敢留人到五更。”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声划破黑夜,她不敢再看,把脸深深埋进方向盘里。
“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她一边哭一边嚎,撕心裂肺。
听到妈妈都不行了,小孩哭得更凶了。
这时,马面拉住牛头往旁边小巷里狂奔,笑得贱兮兮:
“快跑,吓死他们。”
奔到巷子里,陆珩摘了牛头面具,手指轻撩过微湿的头发:
“这种剧情,真能登上学校舞台么。”
乔攸又换上那件僧袍,戴上头套,理不直气也壮:
“陆管家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当编剧的,不能再写什么霸总娇妻强。制爱,得别出心裁,得抓人眼球。”
他戴好头套,扔了句“等我”,便再次走上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