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有什么用?”
聪明人说话,一个引子冒出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强求不来的东西,陈瞿西从来就被没打算求。
他做就做了,纯粹就是顺从自己的心。
陈瞿西抓不住那点浅薄的亲缘,转头被池柘话里话外一顿笑话他虚伪。
“但是我答应她了。”
“谁说答应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陈瞿西一时无言。
“而且被放鸽子这种事又不会怎么着,难不成心里记恨上未来十几年都不见不到的哥哥?既然都见不到记恨记恨着呗,不碍事。而且忘了你这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点。”
池柘字字诛心。
他看人准,在这住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这家里长家里短的那点破事他早就摸清了。
“你妈放了你多少年的鸽子?”
陈瞿西的抚养权在他老爹那,小孩子的恋母情结是误解,他也有过哭着喊着要妈这个阶段,陈母那时答应会每周见一次,但很快她回了内蒙,三年五载都见不上一面。
虽然他在这住了将近一个半月多,陈母对待他不像最开始的那般拘谨,但始终会有一丝客气,是母子两人永远都会有的一道隔阂,不会消除。
“可是在李晓宇过去十几年中你妈从没有缺席过。”
“我至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这个吗?还争宠……”
池柘不置可否,“你想见她爷爷奶奶?”
那两位老人陈瞿西断然不可能相见,他们在家住时,是能躲就躲着。
“不。”
“那为什么还要憋屈地见这一面为什么?会让你心里好过?还是让你那位妹妹心里好过?人家有亲爷爷奶奶宠着需要你这个便宜哥哥干什么?还是说你觉得这个妹妹特别重要?”
池柘一连的几个问题陈瞿西不知道从何答起。
那两位老人是自然不乐意见到陈瞿西,可能心里还害怕他将自己的宝贝孙女给拐卖了。
“你讨厌李晓宇?”陈瞿西对这个妹妹无感,但池柘似乎对她有恶意。
“不讨厌。我想说她不缺爱,把你那泛滥的爱收一收。”
“我在你嘴里怎么就像是个圣母?没事到处献爱心?”
“你以为你不是?”
池柘大多时候搞不懂这个人。
陈瞿西的眼神干净的要泛着某种愚蠢,这是池柘对他最初的印象。
他在进机场那个厕所时就知道里面有共同拍摄的嘉宾,毕竟摄像大哥就在外面等着。
这个人嘴里说着停止共情,是因为他不会计较,所以无所谓。
他所有的“良义”举动都是下意识做出,没有任何考量。
“陈瞿西,你先和我说好的,我不管你后面又答应了什么事什么人。”池柘轻描淡写,但陈瞿西就是听出了一种不容违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