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歌点头,“那好,小弟你来说。”
方锐宾站起来大声道:“小允哥哥就是新邻居。”
好吧,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件事就足以让方雅歌消化一段时间了,她现在才知道之前自以为再见到俞允还是能从容淡定、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姿态的心理建设完全都是放屁,这也不能怪她,只能说命运捉弄人,就算是重逢也得循序渐进吧,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可好,无声无息了七年,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还住进了她家对面。
她现在竟有些感谢在医院抓她的那个学生家长了,如果俞允没有因为看见她脸上的血痕而昏倒,那他们俩该说些什么?
方雅歌正出神,就听见方夷则一边玩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小允哥还送了蛋糕来。”
方应钟撇了撇嘴,“是我讨厌的凤梨味。”
方锐宾回忆了一下那味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给姊留了一块呢,姊你吃不吃?”
方雅歌当然明白方锐宾的意思,顺着说:“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
方锐宾欢呼了一声,一溜烟跑进厨房了。
方雅歌转而看向方夷则,“你是第一个见到他的?那他有没有和跟你说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长住还是暂住?他是房东还是房客?”
方夷则被她连珠炮的问题问得傻掉了,方应钟迅速地将她的问题作了整理,简短地转述,“原因、身份、居住周期。”
方夷则点点头,目光又回到手机上,言简意赅地丢给方雅歌两个字,“没说。”
方雅歌拧眉,“那你们说了什么啊?”
方夷则哼唧道:“打了招呼然后一起吃了蛋糕,凤梨的味道不错。”
方应钟不屑地哼了一声,表示对凤梨口味蛋糕的藐视。
方雅歌头疼地呻吟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口时还轻嘶了一下。
会议进行至此陷入了瓶颈,竟然没有人知道俞允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住进来。
方雅歌正郁闷着,小弟方锐宾就一嘴奶油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小允哥哥不是住到对面了吗,有什么问题姊你直接去对面问不就好了,正好你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直接问、面对面?开玩笑!
刚准备否决小弟的提议,门铃就响了起来。
方雅歌心神一顿,猛地站了起来,瞄到准备去开门的方锐宾时忍不住吼道:“不!”
但她的咆哮终究还是快不过方锐宾,在方雅歌狰狞的目光中他已经打开了门,并和门外那个方雅歌意料之中的男人打了招呼,“嗨,小允哥,蛋糕很好吃哦。”
俞允笑了笑,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看得出来。”
方锐宾挠了挠头,接过他的手帕却没有用,而是用手抹了抹嘴,“来找我姊?”
俞允往屋里看了一眼,“是的,她在吗?”
方锐宾重重地点头,“嗯嗯,在啊。”他伸着手一转身,却发现餐桌前只剩下大哥和二哥了。
方夷则对着俞允点了点头,方应钟则是别开了目光不说话,方锐宾“咦”了一声,“刚才还在和我们开会呢,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二哥,姊呢?”
方夷则看着手机,伸手一指厕所,“好像很急。”
方雅歌窝在厕所门边仔细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心跳如雷。
她为什么要这么狼狈地跑到厕所里?其实无非就是七年前两个少不更事的人滚了下床单,其实换成是任何成年人都能轻松地处理这种状况,只是方雅歌的状况有些特殊、复杂,在想好怎么解释之前,她还是没办法面对俞允,而这状况就是……
“这个小东西是谁?”俞允满含笑意的声音。
“方正正。”方锐宾小声地说:“很可恶的一个小魔头。”还是刚出生时新鲜粉嫩的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