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离开这里,”少年说,“我会和先生好好结婚。”
说完,又像是觉得不够一样,舒白秋还抬起眼
睛,郑重地向人补充道。
“不管什么事,一定不会耽搁周末我们的婚礼。”
我们的婚礼。
傅斯岸一瞬沉默。
他没说话,英俊冷峭的眉眼间也仍旧没有什么波动。
但好像只因为少年的两句话,有什么压抑过好一会儿的、莫名的不爽的东西,倏然从傅斯岸的肩头和心口被拂落。
“嗯。”
傅斯岸的指尖很轻地点了一下桌面。
他道:“明天去酒店看一下现场,为后天的婚礼准备。”
舒白秋点头:“好。”
少年微微笑起来,眉眼稍弯,线廓精致的下眼尾被弯出了一点更软的卧蚕。
看着他,傅斯岸倏然想到。
自己还没亲过小孩的眼睛。
哦。
男人突然意识到。
别的地方也还没亲过。
啧。
这一天直到晚上都安然无事,舒白秋也照旧听傅先生敲门道过晚安,才沉入了恬静的梦乡。
舒白秋近来的睡眠质量也比之前要好。
这种轻松的、适宜的、没有哪处在痛的状态,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寻常。
对舒白秋来讲,却已经近乎是奢想。
第二天是周六,因为状态不错,室外气温也不算低,上午一早,舒白秋就外出去了滇池。
傅斯岸还有事要处理,会晚一点到。舒白秋就没有先进酒店。
他准备在清晨的滇池旁走走,等先生来了再一起过去。
虽然是周六,不过现在是上午,滇池旁的游人尚不算多。
舒白秋也没有去什么热门的打卡地点,只在清静的小路上,遥遥循着水边走了走。
就好像他在月榕庄的湖畔一样。
少年转了小半圈回来,日头也升高了。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和先生定好的点。
舒白秋便回了主路,准备去等先生过来。
但等舒白秋到了人员稍显密集的交叉路口,却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白秋,白秋——!”
舒白秋顿了顿,回头,就见纪升正一边喊他,一边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两人不久前刚在省博的展览中见过面,今天居然又在这里遇见了。
“白秋!”
纪升几步跑过来,躬身扶着膝盖大口地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