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微微一怔,摇了摇头:&ldo;没什么,就是让我别到处乱跑。&rdo;
他对谢锦安总是坦诚的,而这种直言不讳的表达,在谢锦安看来,只是不在乎自己的一种体现。
他轻笑了一声,笑声中没有嘲讽的意思:&ldo;我觉得吧,你们这样,还挺像热恋中的情侣的。&rdo;
情侣大抵都是这样,没有要紧事也要打个电话,只是为了听听对方的声音。
像是被戳破心事一般,余思年猛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谢锦安颓唐的脸。
他脸上的笑意掺杂着一丝苦涩,却还是故作欣慰的样子。
要假装不喜欢、不在意一个人,内心的酸楚余思年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所以这才让他对谢锦安更加隐晦了不少,没有直截了当将对方拒之在外。
这似乎对一个没有做错事的人来说,太过残忍了。
余思年没有解释谢锦安所描述的情况,在他看来只会一而再再而三揭了谢锦安的伤疤罢了。
&ldo;锦哥,你真的少喝一点,待会、待会醉了我扶不动。&rdo;余思年尝试以玩笑的方式化解微妙的气氛,果然,谢锦安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他曾试问过自己,明明浪荡不羁、左拥右抱的日子好不快活,为什么偏偏要执着于一个人。
可每当看到余思年笑了,谢锦安也就明白了。
谢锦安故意逗趣他:&ldo;要是醉了,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rdo;
余思年心跳漏了半拍,难得大胆地夺过谢锦安的另一瓶新开的啤酒:&ldo;锦哥,你你别闹,又取笑我。&rdo;
就算余思年愿意和他睡在一起,也要那张毯子容纳得下两个成年的男人。
更何况余思年不可能答应,他这辈子,就只跟厉云霆躺在同一张床上过。
&ldo;哎,现在真小心眼了,开个玩笑都不给,&rdo;谢锦安假意泄气地叹了一声息,然后随便吃了几口,便也吃不下了。
回去的路上,谢锦安有意放慢了脚步,或许是今夜的微风过于舒适,让他舍不得放余思年回家。
&ldo;新工作还习惯吧?杜应泽那个家伙,就是嘴巴坏了点,人其实不错的。&rdo;
原本谢锦安还在困惑为什么余思年会无端端去了&ldo;杜眠&rdo;上班,直至接了厉云霆的电话,也瞬间明白了缘由。
余思年点点头:&ldo;习惯的。&rdo;
就是杜应泽太客气,余思年挺不好意思。
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逐渐拉长,在这夜色深处渲染着各自的寂寥。
……
风平浪静度过了两周,余思年的适应能力越来越强,也逐步帮着杜应泽做一些简单的报表。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今天午休的时候,又流鼻血了。
他慌忙躲进洗手间用掉了一张又一张染红了的纸巾,幸好没人撞见。
从洗手间出来后,余思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黯然无色,坐在办公位置上悄悄整理自己的仪容。
杜应泽刚好路过,一下子就被余思年的状态吸引住了目光,在他办公室停驻了脚步。